男孩聽到我的話,哭聲倒是沒那麼悲慼了。
我問了男孩的家在哪裡,他指著山腳處不遠的地方。
走上前看,發現那裡有座房子,是一座已經坍塌的房子,只是從柱子之間流出潑灑的粥,能看出這裡不就前還有人在。
男孩看到這景象,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他只是淡淡來一句:“爸爸媽媽不在了,家也沒有了。”
“家沒有了,可以再建,只要人活著,就有希望。”蕭然冷不丁地說出這句話。
蕭然,藍辰逸,蕭依雲和張醫生都從坍塌的房子後繞過來。
“小羽,你沒事吧?”藍辰逸跑到我面前,緊張地看著我。
“沒事,你們沒事吧?”我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是看著張醫生和蕭依雲的。
張醫生也是明白人,大抵知道我要表達什麼:“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到我家去吧,順便給你還有這孩子清理一下傷口。”
蕭然從我的背上接過男孩,藍辰逸看見我的腳流了一點血,想揹我,我說不用,又不是什麼大問題。
還沒有到張醫生家,遠遠就聞到一股中草藥的味道了。
進了他家,院子裡果然曬著很多草藥,屋子裡也似乎熬著中藥。
“不好意思啊,味道有點難聞。”張醫生抓抓頭笑著說。
他搬出幾張凳子,讓我們就坐,然後拿出一個陳舊的木箱,木箱子裡有一些常用的醫療物品。
他手法嫻熟的幫我和男孩清理傷口,蕭依雲給他打下手。
男孩的小腿被樹枝劃破了一道長長的傷口,很醒目。
張醫生怕男孩疼,動作更加輕柔小心,他先問男孩的叫什麼:“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說:“小虎。”
“小虎?這名字我喜歡。小虎你聽我說,你的傷口有點深,清理好上了藥後,需要縫針,當然我會給你敷點麻藥,但是不能敷太多,因為你年紀小,敷多了對你的身體不好,所以等下縫針會有點疼,你怕不怕?”
小虎看了看我,我給他一記鼓勵的眼神,小虎對張醫生說:“不怕!”
我們都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小虎靦腆地笑了。
張醫生先將小虎的傷口清理乾淨,於此同時蕭依雲在張醫生的指揮下,去院子裡來一些藥草,放到特製的器皿裡搗碎,直到出了汁水。
張醫生用紗布將藥草包起來,敷到小虎傷口上。
二十分鐘後,張醫生取下藥包,將一塊乾淨的布放在小虎嘴裡,叫他咬著,並讓藍辰逸和蕭然按著他的肩膀,免得等下覺得痛了掙扎。
“小虎乖,等下縫好了,哥哥給你吃糖。”藍辰逸笑著對小虎說。
小虎聽見糖,眼睛裡彷彿有星星,高興地點頭。
張醫生拿出一根縫合專用的針,取出專用線。沒想到他這些玩意那麼齊全。
第一針下去,我看了看小虎,他沒啥反應,大概是麻醉藥起了作用,我心裡祈禱麻醉藥作用能一直持續到縫針結束。
因此每縫一針我都緊張地看著小虎,他一開始還淡定地看著張醫生縫針。漸漸地額上佈滿了汗珠,然後他握起了小拳頭,眼睛閉得緊緊的,那塊布被他咬得變了形。
我明白,麻醉藥效差不多過去了,小虎全靠自己在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