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看見李安民和李玉華在揉麵準備做團圓餅,李玉華看見我們,招呼我們坐。
“餓壞了吧?村裡不比城市,沒啥好東西,都是自產自銷,不過絕對綠色健康。”
“嫂子瞧你說的,我們雖然來自城裡,但是並不嬌生慣養,苦還是能吃的,尤其是經歷了一番舟車勞頓,這些對我們來說,就是美味了。”藍辰逸輕描淡寫地描述我們來李家村的經過,他這樣說的對的,那些驚心動魄的事情,說出去人家未必相信和懂,就算懂,知道的人多了也不見得是好事。
出門在外,最重要就是管住自己的嘴。
我目前最想知道的還是我家為什麼被釘上了棺材板,正想著怎麼問好些,能夠像個外人,藍辰逸就直接幫我問出口了:“嫂子,剛才我們看見的那戶人家的門,為什麼被木板釘死了呢?這樣主人要是回來了,進屋不是很麻煩?”
“被債主釘的。”回答我們的是李安民。
“我男人說的對,是被債主釘的,釘了有好幾年了。”
“為什麼啊?那戶人家欠了錢嗎?”蕭然問道。他和藍辰逸都不約而同的看向我,又很快挪開視線,大概不想李玉華夫婦發現那是我家。
“那戶原先住著一個瞎了一邊眼睛的男人,大家都叫他李瞎子,他是李家村人盡皆知的酒鬼和賭鬼,他還有個老婆和女兒,不過她老婆和女兒是外村人,女兒也是和前夫生的,李瞎子因為還不起賭債,又怕債主來圍堵,所以把女兒嫁給了李蘭花的兒子做媳婦。”
“李蘭花是誰?”藍辰逸問。
因為知道是在說我的事情,他聽得格外認真,我是不太願意李玉華把這段說出來的,家醜不可外揚,不好的舊事被提起,就像揭開我的傷疤一樣。
“李蘭花啊就是李家村首富,她那豪宅你們要是進村準能看見,最大那棟就是,特別顯眼。可惜,她兒子是個傻子,到婚配年齡了也沒有姑娘願意嫁過去,聽說李瞎子走投無路去問李蘭花借錢,條件是就把他的女兒嫁給傻子做老婆。”
藍辰逸眼眸一下子變得冰冷,李玉華這樣說,他自然知道李蘭花是誰,這兩母子的德性,他和蕭然剛才就見過。
“不過聽說沒有嫁成,母女倆離開了李家村,李瞎子也不知所蹤,債主沒拿到錢,李蘭花也沒看見兒媳,惱火了就帶著這些債主上門來砸,然後用板子釘死大門。那陣仗鬧得,好多人都來看熱鬧。”
聽李玉華這樣說,李瞎子已經死了的事情李家村的人還不知道。也是,一個平時就臭名在外的人,別人又怎麼會關心。
“這世上有些東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沒用。”藍辰逸丟擲這樣一句話。
“這裡的天為什麼那麼黑?現在可是上午。”蕭然問出了一個我們都想知道的問題。
李玉華嘆口氣:“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前幾個月開始就這樣了,我記得那天是晌午,太陽最猛烈的時候,突然之間一陣黑霧飄來,天空的雲也變黑了,一點點的把太陽遮住,陽光越來越少,之後就是現在這樣,一直沒有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