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我說的什麼嗎?”蕭沉不屑的看了眼華素,眸底的厭惡絲毫沒有掩飾。
厭惡?
華素怔怔看著那雙厭惡的眸子,沒有一絲閃躲,聰明如她,她該知道他說的是什麼,突然,她笑了出來,那笑聲帶著毫不掩飾的自嘲,“五年,一千八百多天,你認識的華素是什麼樣的人,她喜歡什麼,討厭什麼,穿多大碼的鞋子,帶什麼樣的手錶,是雙眼皮還是單眼皮,這些,恐怕你一個都不知道,可你憑什麼就認定我‘那樣對她了’?”
華素再次輕笑出來,低垂的眸子看著自己光裸的腳丫,她覺得自己真的很傻,蕭沉在閻家那天的表現自己竟然一絲都沒有察覺,有人說,設計師的心思最細膩,她不配做一名設計師,或者說,她根本就不是個合格的設計師,良久,她輕聲呢喃道:“五月二十七號那晚你的衝動不是為我,而是得知了她結婚的訊息吧?”
‘結婚’二字觸痛了蕭沉不能示人的傷疤,他陰鷙的眸子更加暗沉,額頭的青筋不自覺的暴起,他不自覺流露出來的憤怒,讓華素心口一陣抽痛襲來,一股腥甜從心底湧了上來,扯著的唇角血慢慢溢了出來,“咳咳咳……呵呵,你放心,閻家一定會徹查此事,以閻縉的性子,掘地三尺他也會把兇手挖出來,此事一了……”
剩下的話她留在了心底,此事一了,她就回美國!
醫院裡,閻縉頹廢地坐在手術室門口的地上,身上的西裝皺巴巴的,微微顫抖的雙手血跡已經乾涸,猩紅的眸子怔怔地看著手術室的門,咔噠一聲,門開了,大夫從手術室走了出來,一臉遺憾的看著地上的人,“三少,手術很成功,只是孩子沒了!”
閻縉木木地點了點頭,來的路上他就知道孩子沒了,那麼多的血,都是他的孩兒,他陰沉的眸子裡全是痛,走廊裡一片寂靜,大夫有些無措的看著地上的人,眼睛看向一旁的石帥,石帥揮了揮手,大夫退回了手術室。
石帥沉吟了半晌,看著地上的人,心裡各種憋悶,自從韓子格懷孕,閻縉每天都樂呵呵的,走到哪都跟人家說他當爸爸了,各種顯擺,別人都當他是個傻子,誰不知道他當爸了,閨女都那麼大了,還跟第一次當爸似的。
“三少,孩子,以後還會有的,你先去看看嫂子吧!”
良久,地上的人動了動腿,沙啞著聲音有氣無力說道,“扶我起來!”
石帥一怔,眼睛下意識的掃向閻縉的腿,西裝褲下,他雙腿微抖,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這樣的閻縉,他從來沒見過,他跟著閻縉這麼多年,年輕時玩命兒的打架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場,瘸著腿他們依然走的歡快,而今天,這場意外對這個男人是個什麼打擊?
他趕忙把人從地上扶了起來,閻縉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眉頭一蹙,道“給我弄身乾淨的衣服去!”
說罷,擺了擺手自己扶著牆朝隔壁的衛生間走去。
石帥抹了抹眼睛,轉身下了樓。
126 陰謀來襲
狄笙在觀察韓子格的時候,遠處角落裡,同樣有人也在觀察她,看她的舉手投足,看她的一顰一笑。
“敖少,看什麼呢?”一身黑色西裝,打著寶石藍條形領帶的男人一屁股坐在了華敖身邊的沙發上,順勢放下手裡的酒杯,順著華敖的視線望過去。
華敖沒有回頭,依然盯著狄笙,良久才慢慢吐出一句話,“你說她的眼睛笑起來像月牙嗎?”
男人一愣,沒有看向狄笙,而是一臉認真的看著華敖,聲音明顯壓低了下來,“敖少,她可是閻狼的女人!”
華敖一怔,噗呲笑了出來,搭在沙發背上的手緩緩收了回來,一臉嫌棄的說道,“你覺得小爺就這品味?就這小家鵲能入得了小爺的眼?瞿同,虧咱倆還玩了這麼些年!”
瞿同可沒附和,而是一本正經的說道,“但願這小家鵲別入了你的眼!”
不知怎的,這‘小家鵲’三個字一進到瞿同的嘴裡,華敖怎麼聽著都不順耳,他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斜睨了瞿同一眼,“你說的女伴呢?”
對瞿同的事兒,他向來不怎麼關心,男人嘛,如果不是紅旗展彩旗飄的,還能叫男人嗎?
“來的路上吵了幾句,大門都沒進就走了!”瞿同淡淡解釋了一句便不再說話,他知道敖小爺根本就沒心思聽,你看他那眼珠子,早就不由自己的粘在狄笙身上了,嘴巴里還嘟嘟囔囔地說著什麼‘月牙’!
瞿同不動聲色的站起身朝另一個角落的閻遜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