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所養老院,養老院的整體造型是仿古設計,院中院的格局,每個院落裡都載著樹,院子裡都有個大水缸,遠遠看去格外的愜入人心。
這個地方竟然有這麼別具一格的養老院?
下意識的,閻狼眸光看向養老院的四周。
低矮的建築群,與他生活的高樓林立的都市格格不入。
這塊地兒算是京都城還未來得及開發的地段,周圍都是低矮的建築,從周圍的建築物看,這裡最起碼有二十多年沒有動過工了,房子的造型也都是二十多年前的小窗戶,客廳被環在整個房子的最中心,整個客廳很少見到陽光的那種。
他眼眸微移,掃向周圍的車輛和路上行走的人,以及小區周圍的商超,市場,他眉心微微一蹙,作為商人的他,很快對附近居民的消費水平和收入狀況有了簡答的瞭解。
這些人的收入並不算很低,可怎麼就沒有開發商看到這一點?
他冷眸再次回到了養老院上。
站在這個地方,他能看到養老院前庭走廊上正下棋、聊天兒、曬太陽的老人,倏地,他眸光盯在了院子裡的那些運動休閒器材上,良久他才收回視線。
原來如此。
這個養老院裡住著一個她,謝慧倩!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
閻狼下意識看了眼時間,足足遲到了半小時。
咔噠一聲,閻狼拉開了門。
門口,顧文正明顯的帶著憔悴,生硬的跟閻狼扯了扯嘴角,算是給了個好臉色。
“有個會,來的晚了些,閻總來了有一會兒了吧?”顧文正順手把外套脫掉掛在衣架上,那動作自然的彷彿進了自己家。
閻狼示意顧文正坐下,“是有一會兒了,想必顧市長也知道家父身子出了些狀況,對於令郎的事兒,我深感抱歉!”這樣的話隔著閻狼這個小輩兒的來說多麼的不合時宜,可顧文正卻不這樣覺得,他要的就是閻狼的出面,真要閻紳,閻縝這些長兄出面的話,他心裡反而不安。
閻狼雖然極少出席什麼社交場合,但是,他知道,閻家的命脈就掌控在他的手裡,老爺子最得意的么子,整個閻氏集團最有實權的位置上坐著的就是眼前的這位,不管哪朝哪代,誰又權誰才是老大。
顧文正點了點頭,“世間最苦的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我也就不在閻總面前強撐著!”說著拿起桌上未拆封的香菸,看了閻狼一眼,閻狼輕輕把面前的打火機推了過去,算是同意他抽菸了,房間裡,兩人都不在說話,唯餘拆香菸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嚓一聲,顧文正深深吸了一口,慢慢吐了一個菸圈,環環繞繞的薄煙濃化了他的愁緒,他輕輕靠在了沙發上,低啞的聲音從喉嚨深處傳來,“顧瑞這孩子……我跟鳳鑾都對不起他,我坐在今天的這個位置,鳳鑾能有今天的這個成就,不是祖宗蔭庇的結果,是我們夫妻倆犧牲孩子的幸福換來的,別人家的孩子在父母面前撒嬌耍賴皮的時候,為了拼事業,為了將來孩子長大了我們能給他我們能給得起的最好的東西,這孩子被我們夫妻倆直接扔到了寄宿學校!
後來,條件好了,可孩子也有了自己的小社會,跟父母都不親近,再加上你站得越高,你付出的就越多,我也成天這會那議,鳳鑾也整天不歸家,跟孩子就更不親近了,就想著,等孩子成了家就好了,到時候,我跟鳳鑾兩人退了休什麼都不幹就專心給他看孩子,算是對這孩子的補償,可今天……”
這番話是顧文正來的路上就想好的,他覺得此時一個心酸的父親形象自己演繹的恰到好處,他知道自己完全可以直接對閻狼發難,但他思前想後,總覺得現在不是得罪閻狼的時候。
昨晚他夢到自己被狼群圍攻,在一個孤零零的山頭上,他退無可退,四周都是狼群,居首的那頭狼竟然是閻狼身邊的基奈山,早上醒來時,他渾身都溼透了,他覺得這不是一個好兆頭,心底,他有種莫名的恐慌,中午吃飯時,他就接到了記宇的電話,說是閻狼想找他談談。
談談?
他當然知道要談什麼,只是,他不會做出讓步的。
而遲到,就是他從行動上告訴閻狼他對這次‘談談’的態度。
“顧市長的意思閻某明白了,閻某不是強人所難的……”
突然的鈴聲打斷了閻狼的話。
是顧文正的手機。
顧文正眉頭一蹙,陌生號?
“我接個電話!”說罷,他朝臨窗的小陽臺走去,“您好,我是顧文正,哪位啊?”
“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