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人說道:“快!來了一輛計程車!”
那個計程車司機正下車搬路上了一段樹幹,突然衝出來三個半大的蒙面人,手裡拿著明晃晃的刀,一個人惡狠狠道:“把錢叫出來,否則……”
司機肥胖的中年人,差點嚇暈,抖著手從口袋裡把錢全掏了出來,那時的他們哪見過這麼多錢,其中一個人一把抓住。
而丁青遠遠看到他們真搶了錢,心下害怕,轉身就跑,聶海勝瞥見他,大喊道:“丁青,站住!”
就是愣神的功夫,司機已經上了車,飛馳而去。
她回到家,擔驚受怕,就怕警察找上門來,去了學校,她對聶海勝說:“我們絕交,我再也不和你玩了!”
聶海勝解釋:“要不是你跑吸引了注意力,我們哪會真的留下錢,這下倒好,真成了搶劫。”
她不說話,卻總是疑神疑鬼,石雲笙問她怎麼了,她也不敢說。
一個月後,警察找到了學校,把她、聶海勝和另外兩個人從學校帶走了。
整個學校都轟動了,建校這麼多年,開天闢地頭一次有學生進局子,連老師後來都被電視臺採訪。
當時的丁青都快精神崩潰了,作為一個長在紅旗下三好學生,從未想到有一天會被抓進來。
她想著給父母丟臉了,他們會不會被鎮上的人指指點點,又想到石雲笙,他會怎麼看她?又似乎看到學校裡的每一張臉,他們似乎都在嘲笑她,說她是搶劫犯!她焦躁難安,想到了各種後果,甚至絕望的想結束生命。
肥胖司機指認有個叫丁青的人,警察問她,她一問三不知,不是搖頭就是沉默。
一個星期後,她才被放出來。
這才知道,他們不止搶過一個司機,有接連四五起搶劫案都是他們做下的,一開始他們也只是玩玩,後來嚐到了甜頭,這錢來的太容易,便剎不住手。
而聶海勝他們因未成年,進了勞教所。
從那以後,別人的眼光總有點不同,即便她什麼也沒做,也是進過局子的人了,父母沒有多說,卻說:以後,夜裡不許出去。
她開始低頭走路,課間總坐在坐位上不出去。
石雲笙一直沉默的陪著她,她不想吃飯,他就去打飯端到她面前,她不想玩,他就陪著她靜靜的坐著,她連作業都做不下去,石雲笙也給她寫了。
後來,她不想去學校,石雲笙說:“我一直相信你,你從未做過。”
她的淚一下子流下來,哭著說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會玩這種危險的遊戲,我真的沒有搶錢……”
她不停的哭,一直說著,後來就哭著睡著了。
這段酸澀又澀滯的過往在她翻滾的人生裡已變成了一塊石頭,慢慢的沉在海底,偶爾撿起的時候,才會‘哦’的一聲,原來我也有這樣難忘的過去。
她睡著了,被叫醒的時候,已經到了D市老家。
說是老家,卻是一棟別墅,院子極大,從門外只能遠遠的看到是一棟風格簡約的白色建築,院前花草繁多,鬱鬱蔥蔥,有各色的月季伸出柵欄來,鮮亮明媚。
大門直接開了,石雲笙開車從花園穿過,這簡直不是花園,像舉辦花卉的公園,到了別墅門口,石雲笙下車,車上抱下一盆瓣蓮蘭花,靈氣十足,一看就不是凡品,他對她說:“給,你抱進去。”
她皺眉:“我穿著高跟鞋呢,這麼重!”
石雲笙木然的說道:“爺爺最喜歡這個。”
她頓時閉嘴。
他又從後備箱裡拿出幾個禮盒,剛合上後備箱,便有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匆匆趕出來。
“少爺,回來了。”男人說著就接過了石雲笙手中的禮盒,卻沒有理睬她,連石雲笙都好似忘記了她的存在。
石雲笙對男人點頭:“許叔,爺爺在幹嗎?”
“老爺在房裡澆花呢,看到你來,肯定很高興。”許叔高興的笑道。
石雲笙看了眼丁青,道:“這是我妻子,丁青,這是許叔,老管家。”
許叔一怔,隨即恭敬道:“少夫人,你可以叫我老何。”
丁青頓時渾身一個激靈,她直想回個禮,卻彎不下腰,她笑道:“哪能啊,我和雲笙一樣叫你許叔吧!”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27
許叔笑道:“少夫人,請!”
石雲笙空手,而丁青抱著個花盆走進了這座大氣陌生的房子。
老爺子正在給一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