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2 / 4)

師父言出必行。

我默默地看著床上的她,一咬牙,說道:“師父,對不起,弟子知錯了!弟子以後會聽從師父的教導,一定……一定會幫師父煉出蠱中之王!”

只要我還守在她身邊,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這是我第一次忤逆師父,有了自己的主張。

隨後,師父交代我一些相關事宜,就與珊師叔一起回去了。我送她們出去,轉身回到內室,竟看到床上的人兒睜著大眼,無神地看著床梁。

心頭一顫,她是什麼時候清醒的?

“師叔……”我小心翼翼地喚道。

床上的她,沒有立刻有反應,仍是呆呆的。良久,緩緩側臉,看向我——

“殷,你回來了啊!”她展顏笑道。

“師叔,你沒事吧?”我輕輕問道,細細觀察她的表情。

“師姐說,這幾天伺候我的弟子不盡心,把幾味藥材搞錯了,所以我全身乏力,脾胃虛弱……不過,現在你回來,我就放心了!”她笑得燦爛,看上去無憂無慮的。

我不由鬆了一口氣——

她,應該沒有聽到剛才的那些話吧……

51祈福拜月綺惑紛擾1

仲秋望月;郾都西郊皇家“祭月壇”。

“八月於秋,季始孟終,十五於夜,又月之中。稽之大道;則寒暑勻,取之月數,則蟾魄圓……”

天幕低垂,月朗星稀,寧靜柔和的月色中,層疊縱橫的大理石欄杆支撐托起的祭月臺,彷彿懸浮在半空中;夢境般隱約迷離——當然,這也可能是我跪太久;產生了幻覺。

祭天,僅屬於皇家的威嚴的儀式,身為最高貴的祭司的懿淵帝,此時是面北背南頂禮膜拜,而不是面南背北受人膜拜。她頭頂十二旒的金冕,身著黑色袞服,以緙絲與妝花繡行龍九條,間以五色雲紋,領後垂明黃絛,上綴珠寶,下襬單鑲金緞八寶立水,對著空曠的蒼穹,朗聲誦讀著祭文,祈求上蒼的佑護。

我幸災樂禍地看著懿淵帝手中足有三尺餘長的卷軸,心裡總算平衡了一些。但是,她只張口唸了數句,就有一名禮官叩拜著接過卷軸。之後,懿淵帝坐回後方的龍椅,而那個禮官跪於祭臺上,繼續表文。

登時,我又蔫了下去,在枯燥冗長的辭令中神遊。

那日,我自冉燮府走回墨臺府,不知是否因為精神放鬆的緣故,剛踏進大門,就雙眼一翻,倒在了地上。當我再度清醒,已在自己的床上,墨臺遙坐在邊上。

“你嚇死我了,我從宮裡回來沒看到你跟春蓮,只以為你們去街上看水燈了……”墨臺遙劈頭說道。

我趴臥著,感覺全身刺痛,尤其是腰部,但是並非難以忍受。

“……我等啊等,等到的卻是被內侍衛抬回來的重傷昏迷的春蓮。那幾個內侍衛說,春蓮闖進明宵寺的時候,胸口還插著一把刀,甚是嚇人,她昏倒前說墨臺夫人墜崖了……我匆忙領著府裡的親衛奔上山,路上居然還撞上了冉燮府的近侍,儘管她們不肯說在找什麼,但我一看那陣仗,當下就急了——我心想,這下壞了,你別是拐帶冉燮府的小公子跳崖殉情啊……那樣的話,你置公子於何地!”

我難以動彈,被迫聽墨臺遙念叨著,找不到插話的空隙。

“我想,怎麼著也要尋回你的屍身,但想不出你跳的是哪座崖,只能從明宵寺附近開始找,一邊找我一邊發愁,我要怎麼向公子交代,要怎麼向冉燮府交代……”

“那個……姑母,我不是跳崖,是遇襲,您別忘了春蓮還受了重傷……”我好不容易找到了開口的機會。

“我那不是著急,所以沒來得及深想嘛……府裡來人說你回了的時候,我正在北峰頂上煩惱要怎麼下崖,那個高度跳……呃,墜下去,屍體肯定成肉泥了,所以我想,要不給你立個衣冠冢算了……”

墨臺遙的長舌功令我無力招架,心恨自己沒辦法繼續昏睡,只得呻吟出聲,您這還叫沒深想啊……

“傷口痛了吧?你昏迷了整整三天,御醫說你身上有數十道之多的創口,腰部的尤為嚴重,已經化膿,所以你要在床上靜養十餘日……昨天冉燮左相親自來訪,遞了禮單,面上說是送我的,其實是為了答謝你救了冉燮小公子。我聽她說了申屠府的事,那戶人家是數月前遷來郾都的,是做字畫生意的雅商。她以傳閱反動書籍為由,抄了申屠府,將府內三十多號人打入了畿甸府衙門大牢。”

我沒接話,申屠瘋子絕對不會束手就擒,所以畿甸府關著的只是替罪羔羊。冉燮絮應該也清楚這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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