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事過了一個星期天,深汕化工公司老總凌華倒是覺得貸款沒有還,補一點資金進來幫一下湖貝金融服務社可以接受。於是,在展期手續沒有辦理的情況下,就在夏天的撮合下與深圳紡織公司結算中心簽訂了協議,將紡織公司的1000萬元划進了湖貝金融服務社,轉成了一年定期存款。
而陳作業看到深圳紡織公司的存款到了。知道是準備給深汕化工公司貸款展期做配套的。他意氣用事的毛病又犯了,有心設梗,要讓這筆轉了定期的錢存不穩,便私下對譚飛燕說:“像深汕化工公司這樣的貸款,已經展過一次期,到期之後直接轉入逾期,不用多考慮。”
但陳作業這話,沒有對夏天說。
人們曾經看到陳作業日前交辦譚飛燕對已經出帳的正常抵押貸款做“帳務還原”,如今又充滿心計地對其心存芥蒂的深汕化工公司組織進來的相對低息存款表現出冷漠態度,應該不是一個負責任的領導人的態度。
據說。在陳作業剛剛被分配到中國人民銀行深圳特區分行工作時,躊躇滿志的他經常做著往上爬的升官美夢,但又擔心自己沒有社會基礎而難以成事。一天,他找了一個在江湖上俗稱“睜一個眼、閉一個眼”的算命先生為自己判個準頭。只見這位一個眼明、一個眼瞎的算命先生看了陳作業的身材相貌,摸了他的雙手後。口中唸唸有詞,說出一首打油詩來。陳作業聽後暗叫晦氣。
原來。這位算命先生口中溜出來的四句詩是:
頭尖面削缺祖蔭,三角蛇睛毒計生;
五短身材難頂天,絞盡腦汁枉費心。
卻說夏天拿著深汕化工公司補了利差的存款單影印件和一整套貸款延期手續送到莊宇辦公室。莊宇看後,也好像心有不甘,不想辦理似的,對夏天說:“我要見過他的老總才籤。”
夏天回到信貸二部辦公室。打了一個電話給凌華,凌華放下手中工作,馬上趕到莊宇辦公室與莊宇見面。
雙方在交談中,莊宇一直沒有笑容。夏天覺得很奇怪。
看官:你知道夏天奇怪什麼嗎?通常說來,銀行的貸款逾期率高的話,便表明信貸資產質量不行,而質量不行的最後受害者就是行長。作為一個行長,一般考慮是:由於銀行要經營下去,貸款戶還是需要的。在一般情況下,只要企業能清利息、能協調,銀行都會做借新還舊或還舊借新貸款給企業的。像深汕化工公司這樣,接二連三地組織大額存款補充金融服務社頭寸不足的企業一般是不多見的,像莊宇作為銀行行長(金融服務社總經理)要感謝人家才對,哪有自己吊高來賣跟自己過不去的?而陳作業就不同了,他曾經在利差和存款獎金上得過深汕化工公司的好處,是個受益者。而現在進來的存款沒有自己的好處了,有失落感,不願意配合,尚在情理之中。又或是他還在人事爭鬥中不能自拔也未可知,雖然可以說他心眼小,人品不見得那麼偉大,但旁人還可以理解。
夏天從莊宇辦公室出來,回到自己辦公室坐在轉椅上,心裡在思考著這筆業務的情形,自言自語說道:“看來,莊總在總經理的位子上不會呆滿三個月了。”
下午五點多,夏天準備下班,忽然接到莊宇的電話:“夏經理,我想問你一件事。”
夏天說:“莊總有什麼指教,請講。”
莊宇說:“我們金融服務社現有一套集資房,你要不要?”
過去,夏天參加討論過幾次金融服務社為部門經理以上幹部買商品房分配的方案,但都沒有成事,從來沒有聽說過服務社買集資房的事。聽莊宇問起,靈機一動回答說:“關鍵是看帳怎麼走。”
莊宇說:“沒有什麼帳怎麼走的問題,房款30多萬元,你自己交清,房子就是你的了。”
夏天已經明白莊宇說的是什麼,馬上表態說:“那我不要。”
在深圳的金融服務社轉換到市民銀行這樣兩種體制交接的過程中,老總有老總們的考慮,他們在保權、升官、免職、離開的旋渦裡打滾,在絞盡腦汁;部門經理有部門經理的考慮,一般說來,大多數人可以留用,但是當什麼官、在什麼崗位就很難說了。當然,也有的人可能覺得不適應新的體制,心裡在思考著選擇離開。想留、想走的人們必然在行動中有所表現。
湖貝金融服務社的三個信貸經理也不例外。
一部的徐東海自從做完了深圳建華公司系列的4000多萬元的貸款後,基本上就充當著打打邊鼓的角色,偶爾做一筆貸款,進點存款,以表明他這個人還存在。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