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2 / 4)

再問下去,喏喏應著去了。

旁邊的小丫頭沏上香茗,趙紫端了一來,抿了一口,細眉一皺,又緩緩放下了。揮手屏退了周遭侍立的人,眼眸一轉,唇含淺笑,看向那垂手恭立良久的人。〃這裡沒有多出椅子,只好讓你站著說話了,你怪我不怪?〃

那人叫朱全兒,是養榮原道的牢頭。那個地方可比別的地方兒不同,關的都是三品一上的大官兒。那些官員平時在別人面前作威作福慣了,一旦被剝了官服也只能聽由牢頭們百般作踐。因此這些關押犯人的牢頭們性子都被養得極為嬌縱,普通的人物它們還不放在眼裡。那日趙紫一身便衣來見他,說是要見見張維。他見趙紫衣著普通,身邊沒有人跟隨,手上又不拿出銀子,便以為是張維的家人來央告的。當下一聲冷哼,隨口幾句話便讓他走了。趙紫那時什麼話也不說,一笑飄然而去。

朱全兒後來才知道那是燻灼可熱的趙紫,滿朝文武沒有一個敢得罪他。自己卻不知死活的得罪了他,當時幾乎沒有嚇死。正不知如何是好,趙紫忽然派了小童過來,說是趙紫要見他。朱全兒心裡忐忑不安,不知道趙紫會怎麼整治他。

現今聽趙紫笑吟吟地問他,朱全兒眼也不敢抬,只是盯著地面,似乎這平常無奇的地上忽然長出了什麼奇花異草,訥訥地道:〃奴才怎麼敢怪大人。莫說嘴上不敢說,便是心裡也不敢想上一想。反正奴才站慣了的,若是大人賞了座兒反倒不舒坦。〃

趙紫輕輕一笑,指尖彈了彈杯子,發出丁地一聲脆響,〃我還不知道你們這些人?胃口都被養刁了,不是一百兩以上的銀票還真瞧不上眼。那日我去得匆忙,沒有帶銀子,你不讓見,原也在情理之中。你不用怕成這樣,我是半點也不會怪你的。〃

朱全兒越是聽他說得輕柔,心中越是害怕,雙腿抖得險些站立不住。要待跪下,又不知道趙紫讓不讓跪,若是趙紫不喜歡,而自己卻莽撞地跪了,那豈不是更要惹惱他?

趙紫看了他一眼,臉上笑意更濃,〃聽說你們伺候人的手段都是祖上傳下來的。有時候打得人筋斷骨折,面上卻一點兒也瞧不出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朱全兒恭恭敬敬地道:〃回大人的話,杖責鞭打這套功夫都是自小兒時練起的。在石頭上鋪上宣紙,石頭打得粉碎而宣紙卻絲毫不破,才算出師。〃他已隱隱猜到趙紫用意,只趙紫不說,他也不敢說破。

果然只聽趙紫溫溫地道:〃果然有意思,我有一個對頭,就在你手下。橫豎那些被關在養榮原道的都不能算是人了,是豬狗畜生,就是弄死了他,只要報個急病上去,也沒有人會理會的。就怕你心腸太軟,捨不得了。〃

朱全兒知道此時自己若說出一個不字,就真真正正的得罪了趙紫。何況他素來也不把那些人的性命放在心上,又怎麼肯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惹來無窮禍端?忙忙賠笑道:〃奴才又有什麼不忍心的?大人說得極對,那些人是豬狗畜生,奴才若是對他們發了善心,豈不是將自己也瞧得和他們一樣了?也不知是哪個不長眼的人,居然敢得罪大人。只要知道他的名字,即便大人不說,奴才也不能輕饒了他。〃

趙紫微微一笑,這奴才也真懂得討人歡心。眼望窗外紅花綠柳,似乎在自言自語,〃唉,我就是心裡掛念著他,才會想要見他。我也不要他死,只要見著他受些責罰,也就夠了。〃

朱全兒心領神會,見那淡淡的金光映在趙紫臉上,越發顯得膚白如雪,容色絕麗。心中更寒,如此絕美的人兒,心腸卻這麼狠毒。不敢再看他一眼,一口應承下來,飛快的去了。

趙紫知道他這一去,便是張維苦難的開始。想著張維血肉模糊的模樣,心中才好受了些,信步踱到窗前,看那楊柳依依,碧水如玉。

很少有人知道,其實幾個兄弟裡頭,八王和太子最是要好。明明知道此時見面極不妥當,還是不由自主的到了太子府前。

門前的守衛見了八王,一臉驚訝,但又不敢不放他進來,只得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八王冷冷一笑,也不理會他們,信步到了書齋跟前,果見一人背對著他,不知道在案上寫些什麼。

白衣如雪,更顯得那人清瘦。

八王也不驚擾他,刻意放輕步子到了他身後。見他正往一張畫上題詞。那張畫畫的是江水遠山,墨色還很新的。太子素手執筆,筆尖卻懸在空中半晌也不落下來。一張清秀的臉龐微微側著看向窗外,雙眉若顰非顰,淡淡的憂色總是繚繞不去。

〃這有什麼好煩惱的。〃八王一笑,搶了他的筆來,長臂一伸,便這麼越過他的肩頭在畫上龍飛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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