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換一家,不然碰上了我爹和大哥可就不好。”
“喔,可我還想和大師兄、三師兄、五師兄說說話,明日我們去哪和他們會面?”
“明日再說吧,要尋他們很容易的。”
“那就好。”
寧朗放下心來,不再言語,看看天色漸暗,當下腳下加快,可走不了一箭之地,卻猛然止步。
“怎麼啦?”並行的宇文洛也停下腳步,疑惑的看著他。
“前面有人,而且我聞到‘紫府散’的藥味了。”寧朗指指前邊。
“哦?”宇文洛想了想,然後道,“前邊可能是商姑娘和金大俠。”
“不知道她的傷勢怎麼樣。”寧朗想起她那一臉的血。
“走罷,遇著了便打聲招呼。”宇文洛抬步走去。
兩人走了一段便隱隱聽到流水之聲,轉過一個山角,便見前邊一道山澗,澗旁一坐一站兩人,大石上坐著的是商憑寒,石旁站著的是金闕樓。
“商姑娘,天色已不早了,我們也下山去吧。”只聽得金闕樓柔聲道。
“不急。”商憑寒的聲音依舊冷冷的。
後邊宇文洛、寧朗一見兩人那情形不由得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怕突然過去打攪了他們,面面相覷,最後悄悄退後了幾步,退到看不見兩人的地方,打算等兩人離開後再下山。
“商姑娘,你臉上的傷……還痛嗎?”等了片刻,才聽得金闕樓輕聲問道。
“一點點。”商憑寒冷淡的道。
“那就好。”金闕樓放下心來,“‘紫府散’果然靈效。”
商憑寒未吱聲,一時四周一片靜寂,氣氛甚是有些尷尬,金闕樓腦中思來轉去尋著話語,想了半晌卻只道:“你的眼睛現在感覺怎麼樣?”
“看得見。”商憑寒口氣依是冷冷淡淡的。
“喔。”金闕樓又鬆了一口氣,然後便不知道說什麼了。其實,他有滿腹的話要和商憑寒說,可是……那些或許永遠也無法說出來。
“金闕樓。”忽然聽得商憑寒喚道。
“啊?在。”金闕樓聽得商憑寒喚他的名字,不由歡喜,趕忙答應。
“我的傷你勿須擔心,那姓寧的給的藥很好,便是臉上日後留下疤……”商憑寒微微一頓,然後冷哼一聲,“我總有一天會從眉如黛身上討回來。”
“我幫你。”金闕樓馬上道。說完了又有些懊悔,生怕惹她生氣了。
難得的是商憑寒並沒生氣,只是轉頭看一眼金闕樓,目光深深的,半晌後,才道:“金闕樓,你這樣跟著已有些年了吧?”
金闕樓一怔,然後醒悟過來,靜了片刻,才輕輕道:“三年了。”
“三年了麼。”商憑寒喃喃重複,“三年是不短的時光。”
金闕樓心頭一跳,有些希翼又有些畏避的看著商憑寒。那張雪白的容顏上一道長長的鮮紅血痂,還有些紅腫的眼睛裡依是一片冷淡。那臉上若留下了疤他也依然喜歡的,只是希望那雙眼睛看著他時,能不再那麼的冷厭……正暗想著,冷不妨那雙眼睛一轉,視線便對上了,心頓時漏跳一拍。
“金闕樓,你對我的心意我知道,你對我很好我也知道,但是,你以後還是不要跟著我。”那聲音平淡得沒有一絲起伏。
金闕樓一呆,定在那說不出話來。
“我商憑寒不是那種扭捏作態的女子,若我喜歡你,那我還俗嫁你便是,可我不喜歡你,你這樣老跟著我便令我厭煩,知道嗎?”商憑寒的聲音沒先前那麼冷,卻也沒有一絲柔情,“你若願意做我的朋友,飛雪觀隨時歡迎你,若不願意,那便相見如陌路。”說罷起身,看一眼一臉木呆的金闕樓,未再多言,只是轉身離去。
山澗旁,流水淙淙,偶爾飛濺起幾滴水珠,折射最後的淡淡的一點天光。金闕樓依呆呆的站在原地,朦朦朧朧裡,只是一個模糊黯淡的影兒。
山角後的宇文洛、寧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如何是好。
這一天,很精彩,可這一天,也有很多的傷懷。
八月十一日,碧空如洗,豔陽高照。
蘭七一早開啟房門,便發現眼前是一遍紅色。
門窗上貼著紅色的喜字,廊上掛著紅色的燈籠,來來往往忙活著的下人穿著紅色的衣服,遠處似乎還飄著紅色的綢帶……
“七少。”
一聲呼喚後,眼前便又立著兩個紅色的喜氣洋洋的人,一身新郎打扮的蘭暐,一身新娘妝扮的蘭旻。
蘭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