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酒樓堂倌模樣之人,交給紙團之事,隨即悄悄取出一看,上面寫道:“慎防苗疆蟲毒。”
上下款均沒署名,也不知是何人所為,當下心中一懍,北妖生長苗疆,對使用蛇蟲毒之事,乃是她的看家本領,如果有相害之意,那可是防不勝防。
約有頓飯時間,中年文生已從後面行了出來,此時酒席已然擺好,中年文生揖客入座道:
“兄弟與赫連兄神交已久,今日杯酒言歡,亦是人生一樂。”
杜君平哈哈笑道:“承蒙古兄抬愛,兄弟實是愧不敢當,但願今後是友非敵。”
中年文生也笑道:“倘蒙赫連兄不棄,兄弟倒有意委屈你在我這分壇充當一位護法。”
杜君平搖頭道:“兄弟藝業低微,哪裡夠格。”
中年文生微感失望地道:“莫非赫連兄嫌我這廟小?如嫌太小,兄弟可以舉薦兄臺去總壇當一名使者。”
杜君平笑道:“古兄會錯意了,兄弟懶散已慣,已不習慣受那拘束。”
中年文生點頭道:“原來如此,實則充當護法也沒有多大的事情。”話風一轉又道:
“有關藥中王之事,務必請赫連兄設法,如能在九月以前找到,事情就好辦了。”
杜君平頗感為難地道:“並非兄弟推辭,近幾個月來確實不知他的行蹤。”
中年文生突然陰森一笑道:“總盟下令之時,曾指示本壇,在金陵為赫連兄體體面面辦一次喪事,訃聞發得越多越好。”
杜君平大感詫異道:“這是為什麼?”
中年文生森森地道:“想那藥中王乃是赫連兄平生唯一好友,聞知你的死訊後,豈有不趕來弔祭之理?”
杜君平哈哈笑道:“可是兄弟並不曾死。”
中年文生冷峻地道:“死生之事任由你自擇,不過死倒是值得的,死後定然極盡哀榮,面且我們會為你留下一份足使藥中王信任的遺言。”
杜君平斂去笑容道:“老朽闖蕩江湖一生,原沒有把生死之事放在心上,不過我不想死時,要我死還不大容易呢。”說著霍地從座上立起身來。
中年文生端坐不動,微微一笑道:“此刻已經由不得你了,不過兄弟可以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如若你能說出藥中王的住址,或者把他找來,可以免你一死。”
杜君平心中甚是憤怒,但仍強自按捺,暗暗運氣一試,竟發覺有些微中毒現象,知道已中了對方手腳,不過他此刻內功精深,仍能強自支援,微哼一聲道:“你用這種手段對付老友,不嫌太以下流嗎?”
中年文生緩緩起立道:“此刻是你最後說話的機會,再遲便沒有機會了。”
杜君平怒喝一聲道:“你休想從老夫的口中,得到藥中王的訊息。”
中年文生緩緩趨近道:“赫連兄一定不肯吐露,看來我們只有採用最後一策了。”
杜君平驀地往前一趨身,伸手往中年文生的手腕扣去,他這一招乃是蓄勢而發,出手疾逾奔電,中年文生明明見他出手,就是閃避不開,她乃一派宗主,武功自非等閒,當下手腕凝功,立時堅逾精鐵,左掌一招“雲鎖神仙”,攻向了杜君平前胸五處大穴。
杜君平右手用力一帶,身形借勢斜挪,左手一式“披荊斬棘”,封開了中年文生攻來一招,跟著手掌一招,拍向了對方的肩井穴。
中年文生身為一派之主,在自己的分壇之內,被人將手腕扣住,心中惱怒萬分,一塌肩讓開了杜君子的一擊,張開五隻漆黑如墨的五指,猛向杜君平的面門抓去,手指未到,一股其寒澈骨的陰寒之氣,已撲面襲來。
跟著身後一聲嬌喝,一位身著紅衣的女子,從廳後飛射而出,揮手一劍當頭劈下。
杜君平兩面受敵,猛地一聲,一抖手把中年文生摔了出去,就勢一挪身,閃開了攻來的一劍。
中年文生乃是北妖古蘭香所喬裝,她根本就沒把赫連仲看在眼裡,不想一經交手,對方的武功比起自己來,竟似要高出一籌,心中不禁大為駭異。
使劍的紅衣女子,乃是她的首徒蠍娘子杜珍娘,見師父被人懸空摔出,急上前問道:
“師父,你老人家沒有受傷吧?”
古蘭香一臉鐵青,冷笑道:“為師一時不察,幾乎被他暗算,可是他這一妄用真氣,毒性發作得更快。”
杜珍娘扭過臉來對杜君平一瞥,只見他一臉陰沉,靜立不動,以為他毒性已發,她要在師父面前逞能,嬌喝一聲,忽地一劍削去。
杜君平驀地雙目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