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座慧覺上人接待,二人盤道兩晝夜,神機書生口若懸河,滔滔不絕,慧覺上人大為折服,自願甘拜下風,他才揚長下山而去。”頓了頓又道:“此人的用心不問可知,他是在求揚名立萬,故不久便聲名大噪。”
杜君平搖搖頭道:“用這手段獵取聲名,在下不敢佩服,他是太過心切了。”
修羅王點頭道:”正是如此,當時江湖之上,聲望極隆的,首推乾坤雙絕,那神機書生自不量力,竟遊說各派,倡天下一家之議,要求各派武學交流,融於一爐,俾使中原武學大放光彩。”
杜君平接道:“此議倒也不差,如各派之人俱能放棄門戶之見,再不秘技自珍,倒是武林一大福音呢!”
修羅王點頭道:“當時他鋒芒甚盛,而且來歷不明,各派不願開罪,口頭俱敷衍答應他,叫他邀請乾坤雙絕與老朽等人共同署名發起,神機書生信以為真,首先找到鐵髯蒼龍肖大俠,肖大俠不僅沒答應,且斥他想法大過天真,神機書生一怒之下,要求動手印證,二人互對三掌,神機書生不敵肖大俠的少陽神功,被震得口噴鮮血,退出了肖寓。”
杜君平忍不住插言道:“這是他自找苦吃,人家既不願意署名,何故強人所難。”
修羅王微微一笑道:“此人倒是有點怪脾氣,在肖大俠那裡碰壁後,又找到了令尊杜大使,要求印證劍法,二人就在室內以手代劍,比劃了幾下,神機書生立即認輸退出。”
杜君平微微一嘆道:“他操之過急了,一個江湖上藉藉無名之人,要想做這樣大事,談何容易。”
修羅王立起身來,在房中踱了二匝,徐徐言道:“他此番重出江湖,只怕與天地盟之事大有關連,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杜君平突然想起一事道:“伯伯以歌音與琴音相抗,可曾試出深淺?”
修羅王搖頭一嘆道:“此人自號神機,隱伏了十多年,他若沒有練成驚人之技,也不會重出江湖了。”頓了頓又道:“他那零音只是隨手撫弄,並未盡全力,老夫哪能一下便試出深淺。”
杜君平又道:“伯伯料想他九九會期會不會出面?”
修羅王沉忖有頃道:“老夫猜想不但九九會期他會出現,同時我還想到,三十六個盟友中,可能就有不少他的人,因為天地盟的肇始,就是由於他的奔走而起的。”
杜君平想了想道:“這樣說來,他對天地盟是絕不會死心的了。”
修羅王嘆道:“所以我說天地盟的一切問題根源,可能就出在此人身上。”
杜君平驀地跳起身來道:“這樣說來盟主與幾位副盟中毒之事,也與他有關?”
修羅王道:“你且稍安毋燥,老夫所以不以真面目示人,更不令傳出功力已復的訊息,便為追查此事根源。”
說著立起身來道:“走吧,此刻秦淮河上正是熱鬧之時,咱們找金鳳姑娘喝幾杯去吧。”
杜君平那有心情去尋花問柳,當下搖了搖頭道:“晚輩心情不佳,伯伯一人去吧。”
修羅王一拉他衣袖道:“無論如何你得陪伯伯去走走。”
杜君平無奈,只得點頭應允,二人緩步行至河畔,只見金鳳的飛鳳號正在河中緩緩行駛,離岸約有三四丈之遙,修羅王招手喊道:“喂!快把船靠岸,有客人來了。”
他的聲音雖不大,船上操舟之人卻聽得清清楚楚,一驚之下連連搖手道:“今晚不行,改天再來賞光吧。”
修羅王把腿一抬,身形忽地平飛出去,不遠不近,輕輕落在甲板之上。
杜君平暗中一提氣,雙臂往後一劃,一個魚鷹入水之勢,頭前腳後,身如箭發,也飄然落到了船上。
只見艙門開處,行出一個綠衣使女,對二人福了福道:“姑娘請二位入內待茶。”
修羅王哈哈道:“這還像話,哪有客人來了,避而不見之理。”
說著跨步入艙,只見艙內赫然坐著一位黑袍老者。
杜君平認得他是關外黑風怪張炎,心裡不由一動。
金鳳笑吟吟地立起道:“只因已然有客,是以不便接持,兩位休怪。”
修羅王微微笑道:“倒是老夫孟浪了,告辭。”
金鳳急攔道:“既來之則安之,此位張老先生亦是常客,就請一處坐吧。”
黑袍老者亦起身拱手道:“四海之內皆兄弟也,既是逢場作戲,何分彼此。”
修羅王大笑道:“好,好,今晚就由老夫作東如何?”
彼此就坐後,黑袍老者徐徐道:“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