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夫婿著實生得太俊美了些,真不知是她的幸,還是她的不幸。
目眩心迷之際,許思顏握著酒盅的手腕已從她的手腕繞過,恰成一個交杯的手勢。
只聞他溫柔說道:“小槿,我欠你一杯合巹酒,欠你一個洞房夜。隔了三年還,是不是太晚?”
小槿……
忽然換了的稱呼,親切到親暱,卻比杯中美酒更讓人心蕩神馳。
“思……思顏!”
她像跌進了一個旖旎的夢,芬芳誘人,令她天旋地轉卻無力自拔。
酒盅跌落,濃郁的酒香在唇舌交錯間遊移,順著彼此的呼吸灼燙著心田。
熱血翻滾沸騰,在衣物層層褪去後的光潔肌膚裡燃燒,並在肌膚相觸後愈發熱烈。
淺碧色的煙羅帳帷如蒙著霧,將另一個赤裎相對的小世界從喧囂塵世隔絕開來。
薄薄抹胸亦被褪下,女子玲瓏身段一覽無餘,空氣中有草木的清芬和男子的體息遊絲般縈纏著。
膩白如玉,溫軟如綿,她如一朵徐徐綻開的夜百合,嬌羞可愛,敘一段明豔韶華,奏一曲濃釅春光。
許思顏輕輕撫過她臂上那枚如花如蝶的胎記。
果不出意外,伏虎崗脫困後尚見到的守宮砂已然無影無蹤。
“小槿……”
他低嘆。
木槿緊緊闔眼,由著夫婿擺弄愛撫,軀體陣陣地顫悸。
聞得他呼喚,她半睜開朦朧的眼。
他的眼睛深得像淵,令她要失重跌落;卻明得像鏡,仔仔細細地chayexs。。chayexs。收藏她的一顰一笑,一悲一喜。
隱隱有種複雜得看不分明的東西一閃而逝。
不待她辨明,便聽他在耳邊呢喃道:“小槿,我必會好好待你,從此再不讓人欺負你,再不讓你受任何委屈。”
若誓言,若許諾,那樣輕柔,卻鄭
重。
木槿眼底便浮了熱熱的淚,細巧的臂腕將他環住。
這是她的夫婿,她命中註定相依相守、患難富貴永不離棄的良人。
也許終是命運選擇了她,但她想這命運還是眷顧她的,她也願意選擇這樣的命運,這樣的他。
他的身體傾下,她痛楚地低低呻吟。
雖不是破瓜之苦,但他還不是初歷人事的她所能承受的。
“疼……疼……”
覺出他抵向前的迅猛氣勢,她下意識地推拒著,雙手撐著他結實的腰。那晚惡夢般的歡好還歷歷在目,再來那麼一回,她恐怕還得再死一回。
許思顏暫止了動作,溫熱的唇落於她柔軟的胸際,細細碎碎的親吻時而羽毛般輕盈划動,時而有了磁性般有力吮過;暖暖的手魚兒似的頑皮遊動,時徐時急地撫觸,時輕時重地揉捻。
他身經百戰,早已是此道高手。木槿雖強悍,床第間卻極稚弱,又極害羞,如今最柔軟最敏銳之處落於人手,再經不住這樣的逗弄,顫抖著,戰悸著,一邊哆哆嗦嗦地嬌吟,一邊竟已禁不住淚光盈然。
她再說不準自己是在害怕還是在渴求,就像握著他腰的雙手,不知是想將他推開,還是要將他拉近。
但那漸漸轉作淺緋的嬌軀已經如此誠實地向上偎去,輕籠慢挨於那夜險些弄死她的男性軀體。
如被春雨澆透的芳草地,瓊漿濡漓,花蕊輕輕綻開。
許思顏順勢而下,在她的失聲驚呼裡,緊緊楔入。
兩人都有瞬間的靜止,彷彿世間一切都拋得遠了,生命裡只剩了彼此,甚至彼即是此,你即是我,二者合二為一。
那樣瞬間的靜止,像尋了無數天,走了無數路,終於在那一刻找到了自己所要尋找的,——所要尋找的另一個自己。
重逢時淡淡的欣喜和淡淡的憂傷那樣讓人留戀,讓人再不肯放棄那稍縱即逝的滿足和幸福。
“小槿……”
許思顏快意地嘆息,終於捨得略略鬆開,然後更緊密地貼合身下美好的軀體。
疼痛感在磨擦出的愉悅感裡漸漸消逝,身上的男子從小心翼翼漸轉作強健有力。
她竭力迎合他,畏懼著他的勇猛,卻又貪婪著他帶來的鋪天蓋地的快活。
那快活讓她像沉進了大海,一陣陣地被浪潮淹沒著,又一陣陣地被巨浪掀到半空。有著喘不過氣來的苦楚,卻再捨不得放棄被捲到半空時飄然欲仙的極致愉悅。
說不清那到底是怎樣的感覺,她只知自己沒臉沒皮地嬌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