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緩過神來,便先去察看木槿動靜。
木槿罕見的沒有如鴕鳥般往衾被裡閃躲,只如醺醉一般酡紅著臉凝視著他,雙眸亮汪汪如一潭清水,浮著些微未曾褪盡的情。欲色彩。
她未著寸縷,光。潔的身軀坦然地裸。呈於夫婿跟前。雖因懷孕有著渾圓的腹部,令她的身姿不復往日曼妙,可她的雙臂纖細潔白,胸。部飽滿挺。翹,幾處吻痕和齧痕泛了上來,如一枚枚隨風拂動的細碎花瓣,反而更加誘人;
她的雙腿修長緊緻,此時柔軟地伸於錦衾間,若干曖昧的溼痕順著腿根沾染到衾被上精繡的百合花上,那百合花便格外地嫵媚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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笏滿床,細數南柯夢一場(一)
許思顏喉嚨間不覺又有些乾涸,忙收了綺念,柔聲低問:“還好嗎?”
木槿握住他的手,眨了眨眼,微啞著嗓子低低答道:“大郎,我很好。”
雪藕般的一段臂膀上,一處淺紅的胎記清晰可見,似圓非圓,兩邊微凹,如一枚展翅的蝶,又如一朵盛綻的木槿禾。
許思顏親了親那胎記,微帶嘲弄看著她,“要不,再來一次?妲”
木槿側身伏到他懷裡,“不要!”
許思顏微笑著拉過錦衾覆到她身上,柔聲道:“那還不蓋上棉被呢,看凍著!”
木槿道:“你既移不開眼,便讓你看著,好好看清楚我的模樣,永遠記心底才好。”
許思顏才知這小狐狸竟也早將自己神色盡收眼底。
原來,失態的並不只是她一人。
他苦笑一聲,“那是自然,我早已將娘子牢牢記心底,時刻不敢忘懷!”
木槿微微低了眼眸,輕聲道:“記得兩年前你補我洞房花燭夜,曾說過一直到老都和我在一處;方才也說,要和我永生永世也不分開。那麼,你會像我喜歡你一樣,喜歡著我嗎?”
二人屢經風波,屢歷艱險,早已彼此戀慕,夫妻情深。只是木槿今日說的喜歡,分明又與往日的喜歡不同。
盼著從身到心的合二為一,宛若血肉相連,同生共死,不離不棄。
木槿找他要的,是那樣深入骨髓的似海情深。
許思顏正要應下,見她難得的滿目柔情,又禁不住逗她道:“若你一直如今日這般勇猛,我便像你喜歡我那樣喜歡你。”
木槿的臉又紅了,這回卻是又羞又氣給憋的。
許思顏已披衣下床,笑眯眯道:“若娘子喂不飽為夫,說不得就要另去找小娘子餵飽為夫了!”
木槿抓過枕頭用力擲他,他輕鬆接過,笑道:“誰讓你不爭氣呢?”
木槿鼓了鼓粉嫩的小嘴兒,慍惱地別過了臉。
許思顏扣好衣帶走近瞧時,卻見她伏在錦衾中發怔,眼睫溼溼的,眼圈已經泛了紅。他不覺失笑,“還當真了?放心,便是為夫敢有這個心,只怕這滿後宮的女人也被皇后威風懾,不敢親近於我。”
木槿便看向他,“那不知……你又是怎樣的心?”
許思顏見她用情至深,再不復當年一夜見他便能下定決心逍遙而去的瀟灑模樣,心下又是歡喜,又是得意,卻恐小妻子恃寵生嬌,越發爬到自己頭上,遂只笑道:“我還能怎麼想?你只看我這兩年可曾碰過別的女人?若非喜歡你,還肯這般委屈我自己?”
木槿若有所失,懶懶臥在床上,不甘般咕噥道:“原來……沒碰過別的女人,還是委屈你了?”
彷彿比父皇蕭尋對母親夏歡顏的那份深情要薄淡許多。
木槿很惆悵。
可惜許思顏說的原也沒錯,她在某方面的確太無能了些。
比如,此刻她很想咬他兩口,卻已筋疲力盡,不滿地嘀咕幾句,便偏著頭沉沉睡了過去。
許思顏待她熟睡,替她掖好被角,方才踏步出去,吩咐明姑姑等留心侍奉,待醒了再入內替她收拾更衣。
臨行回看,繡帷低垂,珠簾搖輝,琉璃屏晶瑩流光,白玉鼎香菸嫋嫋,雲鬢翠鬟的宮人屏息靜氣,悄悄在外守候侍奉。殿下花木葳蕤,木槿花抽出了新葉,翠色盈盈;待他的木槿產下麟兒之時,想必正是一樹繁花的時候。
唇角便有溫柔笑意無聲溢位。
便是天下在手,江山無限,他所能期許和守護的,原也不過這小小一方天地。
嬌妻攜手並老,兒女承歡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