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遊戲了,戰場上抓到了番邦的探子,也有時候會用到這一招兒。
“一,二,三——”,伴隨著一聲接一聲的數數兒,二蛋扯了陳老太太的一隻手,按在就近的一塊肉“案板”上,另一隻手高舉起一把閃亮亮的寶刀。
大哥你這沒按規矩來吧?就您這架勢,一刀下去那可不會是一根手指頭,您想砍下去的是整隻手對吧?
別說陳老太太再也沒辦法繼續裝半死狀態,半憨不傻的“肉案板”都被嚇尿了,髒乎乎的襦裙貼在了腿上,一股奇臭散發出來。
“奶你快說吧!奶——我都說了——”。
其實這花痴丫頭知道的也不多,總不過是陳老太太心裡頭寂寞,見大孫女日思夜盼著能貼身侍候干將少爺去,炫耀般的禿嚕了那麼隻言片語,也就是“等著吧,奶找人販子把那個死丫頭拐賣出去,上次她傷的那幾個可是還有團伙兒的——”。
也囑咐過花痴丫頭不能對外說,誰料想這才一天工夫,花兒就鬼迷三道的送上門去坦白了呢。
陳老太太一顆心如同被丟進熱油鍋裡煎炸,那隻暴露在空氣中的“雞爪子”,甚至還能感受到上空來自寶刀的寒涼和殺意。
這些兵蛋子殺人如麻慣了的,真的不會有半點兒含糊的……
“八,九——”,二蛋數數兒的本事基本上就到這附近了,陳大江早就放棄了去救護母親,陳大海是根本沒那個想法兒,倆兒媳婦自然更不敢靠前兒,丈夫陳大棒子,傻呆呆的看著那把亮閃閃的寶刀,一雙手定格在前伸的動作。
沒有一個親人上前救命麼?親兒子親孫子親男人——
“十……”,二蛋的聲音裡面沒有啥情緒起伏,數數兒的速度也跟前九位沒啥大區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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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絕情
“我說——”,趕在二蛋那把寶刀下落之前,陳老太太粗噶的嗓子一敞開,就全線崩潰了。
陳大棒子的身子,“咕咚——”一聲往後仰倒,又一口老血噴出來……
里正跺了一下腳,把臉扭到了一邊兒。
沒人有心思關注其他的事兒,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陳老太太那兒呢。
其實這老婆子還覺得自己並沒做啥壞事兒,總不過是有一個凶神惡煞似的人販子找到了她,一回生兩回熟麼,上次販賣歡兒少爺就是找她牽的線,那人販子輕車熟路。
那自然不需要幫著阿珠遮掩,誰讓那孩子從來不把老宅兒當親人,一家子都沒沾到什麼便宜,上次還因為她把狗剩兒的牙敲掉了……
“我就說了是阿珠害了他們的同夥兒,我可沒跟著他們一塊兒去拐賣阿珠啊——”,陳老婆子縱使被嚇破了膽兒,也沒敢說出自己甚至拿出去十兩銀子讓那些人千萬把孫女給藥傻了的事兒。
這倒沒那麼重要,重要的線索,關於那些人藏在哪裡,要把阿珠販賣到哪裡去,陳老太太可就啥都不知道了。
她是真不知道,賊匪怎麼可能把重要的訊息告訴她?
費了這麼一番周折,到最後還是沒大收穫,干將的心頭揪的更緊,說起來,還真的是因為上次弟弟的被拐才給阿珠惹的禍事兒……
“綁好了,這倆知情不報跟賊匪有牽連的婦人,送鎮衙門!”
干將轉身走向老宅兒的大門,眼睛眨動了幾下。
院門。不知什麼時候四敞大開了,李千總與陳大川就站在門口,像兩尊雕塑。
這是陳大川最後一次走進老宅兒的大門,黑黢黢的,像一頭陰險的野獸張著大口。吞噬了他的小女兒,吞噬了他對這個家這些家人所有的眷戀裡。
他曾經反覆追問過自己,到底為什麼,母親可以如此殘忍,父親可以如此冷漠,可是現在。陳大川不想再問了,到這個時候,他才真正的,成了一個孤兒,從身體上到心理上都完全跟父母剝離了的——孤兒。
李千總眼珠子裡面都是憤怒的火焰。一把扯了陳大川往外走,一邊咬牙切齒的叮囑左右:“馬上把這婆子跟那丫頭關進鎮衙門的牢房,撬不出點有用的資訊來,你們幾個別想睡安穩覺!”
他看了兒子一眼,干將到底還小,不知道這樣的婦人婆子最刁鑽了,你不下狠勁兒的炸,根本問不出有價值的東西來。
幾個衙差得令。立刻上前綁縛,脖子裡還套上跟“嘩啦啦”響的鐵鎖鏈,扯起來就走……
小的那一個。還是個沒出嫁的閨女,且目前被揍的面目全非,還無限尷尬的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