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微笑起來,〃可能很痛,不過現在必須要洗乾淨,沒關係,都是皮肉傷。〃
水從上面衝下來,我前面半長的頭髮滑下來蓋在眼前,水流進了眼睛,刺得我閉上眼。一個溼熱的唇印在了我的唇上,帶著我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味道。
他用舌撫著我舌上因捱了耳光咬出的傷口,再把它吸回自已的嘴裡,仔細地安慰。他用唇輕輕按摩著我的唇,我和舌,我的每一處傷口。
我的呼吸沉重起來,轉回身伸出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可是右臂傳來的疼痛使我清醒過來,它提醒了我的骯髒。
我推開他,自已拼命地擦起身體。他拉開我的手,〃已經洗得差不多了,再搓就要掉一層皮了。〃說著,就抱我出了浴室。我沒有再掙扎,想起了姐,想起了我原本要做的事情。
莫風的手輕柔地劃過我的面板,藥膏的清涼減輕了疼痛,他輕按過的地方帶起的熱度,讓我回憶起自已的骯髒,〃沒想到,我會變得這麼骯髒。〃身體髒,靈魂也髒了……我殺了人,也許莫風已經輕視我了。
〃沒有什麼是真正骯髒的,除非你自已認定它髒,弱肉強食是生存的基本原則,你活著,這是最重要的。我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對你震動很大,忘了它,你不在乎,就沒有人在乎!〃他低沉的嗓音,和緩的語調,像在訴說恆古不變的真理,是嗎,我該信他嗎?是不是隻有這樣想才能讓自已好過一點。
他的手滑到我的大腿內側,〃我自已來吧。〃我轉身想爬起來,卻被他按住,〃你放心,我還沒那麼無聊。〃〃我不會放過他們的。〃我聽見他幾不可聞的陰森的聲音。〃你所受的,我要他百倍來還。〃他,還是她,是那個女人嗎?也許還有別人。
上過藥,我執意穿上自已滿是血汙的衣服,〃我要回家,姐還在家等一份檔案,我不想讓家裡的人知道。〃
〃我派人幫你取了送過去,你這個樣子回去怎麼說?今晚別回去了。〃他盯著我,我不確定在他眼裡看到的是不是心疼。
〃我要回家!〃我失控地大喊。馬上又壓低聲音,〃讓我回家,我要回家。〃
最終他坳不過我,讓人幫我取了材料,送我到家的樓下,在我出車門前,他遞給我一個手機,〃先拿著我的,我會讓我的人跟著你,要是你突然有事出門,按這裡哪個電話都行,報你的名字,我會再給你打電話。〃〃找人跟著我姐吧。〃我說,但還是拿了手機。
我在外面套了莫風的風衣,希望家人不要發現,我一邊上樓一邊想要如何說。
正在轉動鑰匙,門就開了,嚇得我向後退了一步,可是裡面那張臉更是驚恐。
姐的眼眸裡全是恐懼,嘴在哆嗦著〃阿鐵,你,你,你怎麼會,怎麼會……〃她看起來就像處在瘋狂的邊緣。
〃姐,是我,我沒事兒,〃我知道我的臉現在看起來有多恐怖,〃路上碰到打劫的了,沒關係,全被我撂那兒了,只是受了點輕傷。姐,姐!姐我沒事兒,你別這樣嚇我。〃
姐終於平靜了下來,拉著我,摸著我的手。我把材料遞給她,〃對不起,你今天晚上要趕工了,一直在等吧。〃姐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看著我問了一句,〃你要不要去醫院?沒有別的傷嗎?〃
〃沒事兒,不用去,不要告訴爸媽,他們都睡了吧?〃姐嗯了一聲,我擔心地看著她回了自已的房間。
回到屋裡,我把衣服換了,全塞在床下,趴在床上,極度的疲乏使我很快睡著了,這一夜,我不停地從夢中醒過來,有的時候看到死人,跟我說,〃來吧,到地獄裡來吧,你殺了人,你也屬於這裡〃,有的時候看到那個女人變成人頭蛇身纏住我說,〃你或者變成和我們一樣的人,或者就滅亡〃,有的時候聽到姐大聲喊救命,有的時候醒來不記得做了什麼夢,只是一身冷汗,股間的傷在疼。
我爬起來,吃了一片感冒藥,一片安眠藥。
第二天,我等到下午家裡沒人才帶著血衣回學校,在學校裡,我戴了一個鴨舌帽,把紮好的頭髮從後面穿出來,低頭走路。
班導來找我,談到我最近曠了太多的課,就快考試了,他可能本來還想說別的問題,不過最終還是沒說,關心起我的臉。聽我扯完謊,他說,〃不要和社會上一些人混,早晚要把自已搭進去,其實你是個很好的孩子,多想想你家人的希望。〃他摸摸我的頭,〃把頭髮剪了吧。〃
莫風也打了電話過來,告訴我顯示的就是他新手機的號碼。
下午食堂開飯的時候,大家又是老樣子,一溜煙跑了,我沒有再像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