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博士,竟然給舍友投毒,把舍友給毒死了……”
我聽他這麼說,立即追問道:“哎呀,那件事在網上傳得可玄乎了,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那個人要毒死舍友呢?”
徐電說:“大概是讀書讀得太久,鑽牛角尖了。有的人讀到博士都變秀逗了,特別敏感多疑。所以我念完博士堅決不讀了,再讀下去該註定孤獨一世了……”
我噗嗤一笑,說:“怎麼會呢?你人這麼好……”
這句話一說出口,我們倆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我不知不覺放下了剛才的不愉快,想起徐電說的鋼琴,我又問道:“你說的光做的鋼琴是怎麼回事?真有那樣的鋼琴嗎?”
徐電點點頭說:“是真的!我們學校光電研究所發明了一種光鍵盤,既可以用來做電腦鍵盤,又可以做鋼琴鍵盤,還可以當古箏呢!實際上,它可以轉化成任何輸入形式。本來,我想下午帶你們去玩的,既然少年宮的琴室不能用,乾脆直接去我們學校吧。”
我開心得不得了,趕緊給文姐打了電話,告訴她我們要去江海交通大學玩,中午在學校吃飯,等吃過午飯我送小杰回家,讓文姐不用到少年宮去等我們。
徐電抬手攔了輛計程車,讓我和小杰坐在後排,他自己坐到前排去。小杰是第一次坐計程車,陌生狹小的空間讓他有些不安。一路上我努力轉移他的注意力,安撫他的情緒。徐電時不時回過頭來看我們,臉上帶著柔和的笑。
週末的大學校園格外輕鬆靜謐,迎面走來的每一個人身上似乎都帶著和煦的春風,單車叮鈴鈴地從我們身邊穿過,偶爾有一兩個人回過頭來好奇地看著我和小杰。
在這樣美好的晨光中徜徉,我的腳步也變得輕快起來。我偷偷別過頭去打量身邊的徐電,他溫和的五官是那麼幹淨、從容,彷彿無論世界如何喧囂,在他這裡總能找到一個單純安靜的空間。
想起他剛才為了我挺身而出,那樣從容鎮定、不卑不亢的一句話,就化解了局面。我的心好像被什麼填滿了,重未有過的充實。
徐電帶著我們從學校的主幹道轉到次幹道,又從次幹道晃到狹小的綠蔭道上,拐了七八道彎,終於在一大片梧桐樹的綠蔭中看到了那棟四層的紅磚小樓,門口掛著“科技部國家重點實驗室”“江海交通大學光電研究所”的牌子。古老殘舊的門臉和牛逼閃閃的牌子形成了鮮明對比,讓我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進了夏目漱石的世界。
古舊的木樓梯在我們腳下發出咯吱聲,使我的腳步更加充滿敬畏。徐電走在我前面,回過頭來對我笑笑說:“不會塌的,放心吧。”他背後有一扇大窗戶,陽光給他黑色的背影勾勒出一道金邊。
我們上到二樓,進了一間很寬敞的實驗室。與古老的建築外觀不同,這建實驗室是重新裝修過的,裡面擺著幾臺大型的光電儀器,還有一排電腦。一個男生正戴著耳機,把腳放在桌面上,靠著椅背看電腦。看見我們走進來,他急忙把腳放下來,站起身對徐電說:“不是說下午過來嗎?”
徐電說:“出了點狀況,就提前過來了,沒問題吧?”
那男生說:“能有啥問題?老闆都去韓國了,下下週才回來,這幾天我一直在實驗室看電影。”他把目光挪到我身上,問:“這是你女朋友?喲,孩子都這麼大了?”
徐電又好氣又好笑地說:“你丫積點口德吧!這是我高中師妹梅朵,這孩子是她的學生。”他又對我介紹說:“這是光電所的博士研究生趙開吾,你叫他趙師兄吧。”
我擠出一個甜甜的笑,柔聲說:“趙師兄好。”趙開吾自然地應道:“誒,弟妹好。”我一臉的尷尬,徐電狠狠地捶了趙開吾一拳。
我轉移話題說:“趙師兄,我們今天去少年宮沒彈成鋼琴,聽說你這兒有光電鋼琴,能讓我們看看嗎?”
趙開吾用東北腔說:“沒問題!槓槓的!”然後把我們帶到一張白色的桌子前。那桌面不知使用什麼材料做的,摸摸上去手感很好。桌子前面連著一臺儀器,趙開吾走到儀器背後按動幾個開關,我們面前那張桌子上立即顯現出鋼琴的88個黑白鍵。
我傻乎乎地哇了一聲,徐電看著我笑了,說:“你試著按一按哪些琴鍵。”
我將信將疑地碰了碰眼前的琴鍵,指尖傳來的是桌面的觸感,卻發出了一個逼真的琴音。我驚喜地看著徐電,他笑著說:“按得用力一點,會發出更強的琴音,和鋼琴是一樣的。”我又試了試,果真如此。我激動地對小杰說:“小杰,咱們有鋼琴了,可以上課了!”
小杰原本一直看著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