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慢慢地往後退。我的面前留出了一條通道。我順著那條通道往前看去,終於看到公告欄上貼著四張放大的照片,照片上是我最熟悉的兩個人。
第一張是加班之後我和牧寒同時走出電梯的照片;第二張是我匆匆登上那輛黑色x6的照片;第三張是某天晚上吃完晚飯後,他拉著我的手沿著江邊壓馬路;第四張是在某個不知名的街頭,他把我抱在懷裡低頭吻我……四張照片的下面,還寫著不堪入目的圖片說明。什麼“女下屬勾引上司,辦公室內激戰後上酒店開房”、“上班時間約炮,車接車送”、“街頭貼身溼吻十分鐘”……
圍觀者並沒有散去,他們一會看看照片,一會又看看我,竊竊私語的目光中含著徹骨的蔑視。
我呆呆站在原地,鞋跟好像被釘在了地上一般動彈不得,被動地接受眾人目光的審判和凌辱。我只是不明白,世上怎麼會有那麼洶湧的惡意……
“梅朵。”牧寒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怔怔地轉過身看他,他面無表情地走到公告欄前,把那幾張照片撕了下來,然後回身拉著我的手,鎮定地說:“上去吧。”
創意部裡,所有人正圍攏起來開小會。李牧寒拉著我走進辦公室,他們突然變得鴉雀無聲,驚恐地看著我們。
牧寒淡然說:“開週會吧。”
我放下包,拿出筆記本,然後和其他人一起走進會議室。牧寒坐在主座上,淡淡地說:“今天開會就說兩件事:第一,我和梅朵是在談戀愛,是我追求她;第二,我準備辭職。”說完,他就站起來說:“散會。”
我騰地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大聲說:“是我要辭職!”
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我,牧寒也愣住了。我苦笑道:“本來就說好的,其實我很早就提交辭職信了,只是因為參賽才耽擱下來。我……我現在就去跟人力資源部說吧。”
“誰說要辭職的?”發哥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他的目光把滿會議室的人都掃了一遍,下命令說:“李總,梅朵,你們倆跟我上來一下。”
我和牧寒相視一眼。然後默默地跟著他走了出去。
進了總裁辦公室,發哥一屁股坐下來說:“不知道是哪個缺德龜孫子貼的照片,鬧得人心惶惶的,首先宣告一點,肯定不是我。”
牧寒淡淡地說:“張總,這個我們知道。”我也點了點頭,上次我媽跑到公司來大吵大鬧。發哥想盡辦法把事情捂住了。我想倒不是因為他有多仗義,只是怕牧寒因為這件事要辭職而已。
發哥繼續說:“其次呢,我還想重申一下。本公司沒有禁止同事之間談戀愛的規定。說實話,李總是我千方百計請來的,甭管咱們之間有什麼芥蒂,但生意是生意。我肯定不能讓您走。梅朵嘛,你也是我們公司一手培養起來的人才。我也捨不得你走。我個人建議,梅朵你換個部門吧,除了創意部,你想去哪個部門都行!”
牧寒看了看我。我知道他在詢問我的意見。我輕輕搖了搖頭,對發哥說:“張總,我覺得事情變成這樣。如果我們倆還堅持同時留在公司,一定會面臨很大的壓力。倒不是我們心虛。只是無法改變這個環境。只有其中一個人離開公司,才能讓其他人閉嘴。”
牧寒看著我,似乎想說什麼,我搶先說:“所以,我還是辭職吧!”
發哥用力撓了撓他的禿頂,又看了看牧寒,商量似的問:“李總,你看……”
牧寒好像還有些猶豫,我平靜地說:“其實也沒有什麼好商量的了,這本來就是我們早就決定好的事。我現在就去人力資源部交辭職報告。”
說完,我就站起來往外走。牧寒趕了上來拉著我,他的眉頭又緊緊地糾結在一起:“不用你去交,我簽了字幫你交過去。”
我知道他是怕我去受辱。我苦笑說:“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真是不如我早點辭職乾淨,至少不會落得如此不堪……”
牧寒淡然說:“梅朵,讓所有人閉嘴的最好方式,就是讓他們看到我們是真的相愛。”
他拉著我的手回到16樓辦公室,然後來到我的桌子前親自幫我收拾東西。其他人在一旁默默看著,若童終於忍不住走過來問:“朵朵,你真的要辭職?”
我看著她嗯了一聲,眼淚又忍不住湧了上來。
馮導也走過來說:“飲食男女,人之大欲。不用動不動就搞到辭職吧,多大點事啊!”
我輕聲說:“馮導,謝謝你,不過我已經決定了。”
牧寒幫我把東西收拾成幾個箱子,然後又陪著我下樓。我們倆搬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