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之前去了義父的書房,拿了義父書架抽屜裡的那個瓷瓶,義父說那裡面是一丸□□,人吃了會有感染風寒的徵兆,若常人按照風寒來開藥方,那人便必死無疑。
念芷感染風寒,是自那半年之後的事了,那時義父也去宮中問過念芷是否那了那個瓷瓶,念芷每每發笑,說拿那些做什麼,義父便不再言語了,後來一日,義父抽屜的瓷瓶又少了一個,義父一番追查,才知是府中的夜貓淘氣,趁著那抽屜大開忘記關的時候叼了走。
義父稍稍放心,想著可能以前丟的那個,也是被夜貓叼走了,半年之後,念芷感染風寒,義父也只想是尋常的小病,可直到念芷死,義父才驚覺。
念芷去世後,宮裡的那個女人下令不許埋土,那個女人我也有耳聞,世間把她傳成奸後,義父的相位也是受了她的挑唆才被罷黜的,我對她頓時更加沒了好感。
那夜,我踏著月色進了皇城,我出現在她床頭的時候,她正在安睡,原來這個女人是這個模樣,那時我想,她把身體蜷作一團,懷裡抱著一個方枕,睡相不甚好看。
“你還要看到什麼時候?”
我渾身一凜,她慢慢睜眼,把懷裡的方枕拿開,坐了起來,“你沒殺我,那便不是殺手,那幹嘛還不走?”
她眸色清明,沒有一點睡意,我想我或許知道她的特別之處了,若是旁人,半夜這般見了我,定早嚇得花容失色,大叫侍衛了。
我把念芷的死因告訴了她,她默了片刻,垂下頭想了許久,才說:“知道了。”
我在楊府又待了數日,直到念芷的葬禮結束。一日,義父神色凝重的說:“他們查到了你的身份。”
我一怔,義父又說:“太后的身邊出現了一個男人,叫蕭雲。”
“太后”的話,那就是那個女人了,義父讓我進宮在暗處保護她,我心裡稍有抗拒,義父便說:“她不能有事,若不然,我們就白做了這麼多。”
我知義父一心想要守護著這大元朝,我雖對大元朝沒什麼感情,可我對義父卻是極為尊敬的,便尊從了義父的意思進了宮,果然那個女人的身邊多了一個男人,興許是義父把事情和她說了,那日,她和那個冒用我名字的人去了城樓上,那裡掛著一具女屍,我按照義父所說,半夜引開了那個人,然後藉機去尋了那個女人。
“往後,就有勞了。”她朝我深深一拜,我略感震驚,她貴為太后,竟對我行此大禮。
與她待的時日久了,我發現這個女人或許並不像民間傳說的那樣,她不是靠美色媚惑了先帝。
邙族使臣覲見的那天,我隱在暗處竟瞧不出她身邊那個男人一丁點的破綻,可她卻好似對這些邙族人很感興趣,尤其是其中的一個。
“多謝□□皇帝和聖母皇太后款請,吾等代我族族主向□□皇帝和聖母皇太后表達謝意。不過吾等都覺□□的酒水清淡了些,不似我們那裡的酒猛烈,不知□□的男人是不是也似這酒水般寡味無力。”
她望著說話之人的方向看了許久,不知道的定以為她是在看那個魯莽的邙族使臣,可我看的出,她是在看那個邙族使臣身後的人,那個男人穿著邙族隨從的便衣,微低著頭看不清容貌。
“微臣願與邙族的這位勇士比上一比,聽聞邙族精擅騎射,微臣不才想試上一試。”
是楊青,心口猛然收緊,念芷的音容笑貌近在眼前,我想我真的已經不是從前的蕭雲了,我的心亂了,因為一個女人,一個已經去世的女人。
一番比試,楊青略佔下風,不過我卻很是高興,替義父高興,也替念芷高興。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大元朝物大地博,盡是能人,邊疆的大元士兵的射技可比哀家要精準的多,在這皇城之內的平民百姓他們的射技也比哀家要精準的多。”
當她手中的箭射出的那刻,我竟為她緊張,可當她把弓箭放在托盤上,輕輕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我竟激動地手掌微微顫抖,這個女人,就如市井所說:她不過是街頭賣唱的歌女罷了!曾經,甚至在此刻之前,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可現在,我絕不會再那樣想了。
城樓上的那個女屍是我劫走的,當初她讓我從死牢裡尋一個和她貼身女官相似的女人,我還不知她欲以何為,可這次,我好似有些明白了,她設了一個局。
她在試探那個人,那個人冒充我要她找出念芷的死因,她帶著那個人去了地牢,有意無意地暗示念芷的死與地牢的這個女人有關,若他真的是我,定不會放過地牢的這個女人的,可他沒有。
第二日,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