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樓止的指尖輕輕揉著太陽穴。漫不經心的低哼,“交代你一件事,務必查得一清二楚。”
應無求一怔,“大人請吩咐。”
四下陡然一片死寂,樓止鳳眸微挑,豔絕的唇勾勒出妖豔的弧度,“去一趟幽州。”
聞言,應無求驟然抬頭,愣在當場。
還不待應無求回應,外頭卻傳來清晰的腳步聲,伴隨著外頭錦衣衛的膝蓋撲通跪地的聲音,“大人,宮裡來人了。”
樓止冷哼一聲,拂袖攬過一側的墨狐大氅,鳳眸合起,不予理睬。
見狀,應無求蹙眉,急忙跨出門外,卻看見趙玉德手執明黃色的聖旨走在迴廊處。眸,微冷,應無求心頭微怔,“趙公公?”
趙玉德見著是應無求,自然也是賠了笑臉,“應大人,別來無恙。雜家又來了,不知指揮使大人,可曾回來?”
說著,趙玉德故意翹首往應無求的身後探去。
應無求嗤笑一聲,“宮裡的訊息委實也夠快的,咱家大人前腳剛進門,公公後腳就來了,真是湊巧得很。”貞池助血。
聞言,趙玉德皮笑肉不笑,“皇上心繫指揮使大人,自然是日夜惦念著。喏,你看皇上這不是剛剛下了旨,想著多時不見指揮使大人,還盼著見上一面。”
“只是大人身心俱乏,已經安睡,公公還是回稟皇上,改日再來。”能讓聖旨改日的,怕也只有樓止一人。
趙玉德哪裡會死心,竟也笑道,“雜家等著就是,什麼時候指揮使大人醒了,雜家就什麼時候宣讀聖旨。應大人該知道,這聖旨既然出了皇宮,哪裡再拿回去的道理。”
應無求曬笑,“趙公公好耐心,那就等著吧!”也不教人給備座椅,卻是轉身走回了書房內,將房門重新合上。
如此狀況,便是瞎子也該明白應無求的意思。
沒有樓止授意,應無求只是個千戶,如何有膽抗旨。
及至回了房間,應無求斂去臉上的笑意,面容稍稍一緊,“大人,聖旨臨門,皇上他……今兒個是十月初六,還有兩天才是十月初八,皇上他大抵是想在初八之前與您……”
“人都在慕容陵裡躺著,還記得那麼清楚作甚?”樓止漫不經心的開口,“若真當覺得愧疚,莫不如去慕容陵裡多植幾株梅花,待到花落成泥,還能假惺惺的哭上一回。極好!”
應無求垂眸,“趙玉德便在門外,大人打算一直讓他等著?”
“讓他在外頭宣完聖旨,馬上滾!”樓止幽邃的眸,沒有半點溫度。
深吸一口氣,應無求頷首,“明白!”
音落,只能再次走出門去。
乍見應無求出來,趙玉德急忙迎上去,“指揮使可是醒了?”
應無求攔了手,不教趙玉德進門,眼底的光有些犯冷,“趙公公若還想要這條命,便不必進去。你若覺得橫著抬出錦衣衛極好,只管進去。”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趙玉德心驚,麵皮都變了。
“你我心知肚明,今兒是初六,還有兩天便是初八。初八是什麼日子,趙公公久居宮闈,難道還不夠清楚?”應無求面色微冷。
趙玉德盯著手中的聖旨,“皇上有命,豈敢不從。應大人,咱都是當奴才的,自然該明白當奴才的難處。主子有命,奴才從命罷了!”
語罷,趙玉德輕嘆一聲。
應無求嗤笑,“我也不與公公為難。大人說了,公公可宣讀完聖旨再走,如此也不算是辦事不利。”
勉為其難的抽動嘴角,趙玉德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只好點了頭。
宣讀完畢,總比就這樣帶著聖旨回去好得多。
無可奈何,趙玉德只能在外頭高聲宣讀著聖旨。
應無求側耳,卻沒能聽見屋內的一絲一毫動靜。
皇帝的意思極為明顯,說是大壽在即,素來知道樓止不喜赴宴,所以想在大壽之前讓樓止入宮,便是共用一膳也是好的。
只是……
皇帝大壽乃是十月初九,也就是說,要先過了十月初八才行。
然則這個十月初八……
及至趙玉德合上了聖旨,始終沒有樓止的半點答覆。趙玉德輕嘆著搖頭,扭頭望著應無求,“聖旨宣讀完畢,然則指揮使大人並無半點回復,這讓雜家如何回宮?”
應無求跪身行禮,“卑職替指揮使大人,謝主隆恩。”
趙玉德無奈的將聖旨交付給應無求,“煩勞應大人行個方便,還是讓指揮使給雜家回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