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那裡,雜家委實不好交代。哪怕隻言片語,都可以。”
接過聖旨,應無求嘲諷般的謾笑,“要大人入宮,除非他自願,否則……難!”
“雜家也知不易,是否給個方便?”趙玉德只想要一個回覆。
想了想,應無求才道,“大人說得很清楚,昔人已歿,如今已在慕容陵中躺著,若然內疚便去植幾株梅樹,待到落花成泥還能哭一哭。”
趙玉德張了張嘴,一臉的為難。
應無求道,“這便是回覆,趙公公若是覺得可行,只管向皇上回復便是。”
“如此大逆不道,雜家豈敢……”話未說完,趙玉德一跺腳,轉身便走。
要從樓止拿到一個明確的回覆,委實太難。與其留下來自取其辱,還不如回去搪塞一下。初八的日子,到底也是皇帝避諱的。
否則不會在初八之前下聖旨。
樓止拒接聖旨,也不是一次兩次,想來皇帝也是習以為常了。
目送趙玉德離去,應無求低眉望著手中的聖旨,不由的輕嘆一聲。年年此刻,一道聖旨召見入宮。年年此時,一道房門,避而不見。
有些傷,一輩子都好不了。
有些人,一輩子都忘不了。
有些事,一輩子都散不了。
慕容陵,高牆鎖,無字墓碑香如故。
美人顏,終不見,換得清歌一聲嘆。
頃刻間,南北鎮撫司內外寂靜得如同地獄,所有的一切聲響都消失在趙玉德離開的瞬間。這已經成了錦衣衛的慣例,無形的死氣在高牆之內肆意遊蕩,多少奈何堪問誰?
這頭噤若寒蟬,千尋卻已經與上官燕策馬上了分水嶺。
分水嶺,山路陡峭,一側是高聳的巖壁,一側是深淵萬丈。
道路崎嶇,只容的一人一馬,一前一後的行進。
可謂兇險萬分。
“少主小心。”上官燕走在前頭,便是她武藝卓絕,也不敢輕易去看腳下的萬丈深淵。那種一腳落空就萬劫不復的驚懼,讓人的心高高懸起。
千尋在後頭,一手執著馬韁,一手扶著粗糙的巖壁,不敢大意。
山上的風,迴旋不去。
不時有頂上的禿鷲或山鷹掠過,鳥嘯長空,驚起崖下懸松上的寒鴉一片,教人沒來由陣陣心慌。
驀地,前方的上官燕頓住了腳步,千尋一怔,“燕兒何事?”
卻聽得上官燕的血薔薇出鞘之音,“少主小心,有埋伏!”
千尋眸色陡沉,隨即扭頭,視線越過身後的馬匹,看見了黑壓壓的一隊殺手。足足近十人左右,生生攔斷了去路。
真可謂,前有狼後有虎。
深吸一口氣,千尋深知山路崎嶇,她們被夾在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