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個喜訊,卻也是雲殤變著法的逼他去死。
若要子孫後代安然無恙,他這個蘭家軍的統帥,必須死。
就好比功高蓋主,一旦臣子的權勢威脅到了皇權,死才是儲存家人的最好捷徑。古往今來,這種例子,還少嗎?
只是蘭景煌……
雲殤既然敢這麼說,大抵也是有了萬全的準備,只怕……難逃一劫。
然而此刻,保住蘭家最後的血脈,才是出路。
蘭輔國活著一日,蘭家軍就不會完完全全的任憑雲殤操控,所以……要想萬全佔據朝堂上的主動權,雲殤必須逐漸收回軍權。巨團叉劃。
手中有權,才有資格說話。
雲殤的馬車離開將軍府後,蘭輔國便不許任何人進房打擾。誰也不知道雲殤與蘭輔國說了什麼,唯一知曉的是,有少許精銳軍士自後院離開,沿著官道直奔邊關。
大抵是想截住雲殤的影衛,想保蘭景煌一命。
只是覆巢之下無完卵,誰又能預想將軍府的未來,以及蘭景煌的命……若是命不該絕,就該路遇貴人。
翌日天明,將軍府傳出淒厲的哭聲。
蘭大將軍府的主心骨,大將軍蘭輔國,不堪忍受病痛折磨,服毒自盡。
☆、第462章 要命!
馬蹄聲聲亂,蘭景煌策馬狂奔,身後隨著數人直奔京城而去。官道上,塵囂漫天。一刻也不敢耽擱。
耳畔驟然響起冷箭“嗖嗖”的響聲。
眉頭駭然緊蹙,凌厲的眸中掠過颯颯寒光。長劍出鞘,軍人慣有的警惕和威嚴之氣勃然膨脹,“左右防衛,衝出去!”
前方有馬隊蜂擁而至,一個個黑衣蒙面,見蘭景煌快馬迎上箭雨,更是瘋了似的扳動手中的弓弩。
“將軍小心!”身後的隨侍不斷被射下馬背。
蘭景煌肩上一沉,有羽箭穿胸而過,唇微咬,眉目陡沉,一聲厲喝,“上!”
冷劍在手,腕上一抖。終於與黑衣人近身肉搏。她本就是軍中巾幗,一襲男兒裝,英姿颯爽。手中寒劍利利,狠狠將對手砍殺馬下。若論馬上功夫,她可是當然不如。隨父南征北戰,何曾輸過任何人。
若說唯一的弱處,那便是生錯了女兒身。
其他的,便是長兄蘭景輝,也是不遑多讓。
影衛根本攔不住她,身後的隨侍都是她的心腹。拼死為蘭景煌殺出一條血路。蘭景煌毫不猶豫。奪路而去。
回眸,看一眼還在與黑衣人廝殺的隨侍,蘭景煌只是斂了一下眉,沒有半點表情。
從軍那刻起,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她的隨侍,就算犧牲,也要犧牲得有價值。決不能白白死去。
血沿著傷處不斷湧出,馬上的顛簸教她只覺精疲力盡。眼瞧著距離京城越來越近,她卻一個跟頭栽下馬背,勉力起身,跌跌撞撞的走進官道旁的密林中。
若然後頭的人追來,她必定無路可逃。
所以她必須躲一下。
哪知沒走兩步,眼前陡然眩暈,厥了過去。
黑暗中。有羸弱的火光在跳躍,肩上微涼。蘭景煌眉頭微蹙,總算睜開眼,駭然驚覺竟然有陌生人坐在篝火旁,烤著一柄短刃。
見蘭景煌醒了,便道,“我不知你是女兒身,不過你放心,我……沒碰。”
蘭景煌低頭,見自己的衣襟已經解開,好在沒有繼續往下解。不趁人之危,沒有趁火打劫,想來也算個正人君子。
“敢問閣下尊姓大名,若有來日,必當厚報。”蘭景煌拱手保全。
“先把箭拔出來吧!”他輕描淡寫的說著,直接岔開了話題。
蘭景煌見他拿著烤好的短刃走過來,卻是一笑了之,“不必麻煩了。”語罷,忽然折斷了箭羽,一掌落在箭尾,直接將箭從身後震出。鮮血瞬時濺在她身後的樹幹上,動作乾淨利落,沒有半點遲疑,更不曾皺過一下眉頭。
對方顯然愣了片刻。
他多久不曾看見這樣堅毅狠絕的眼神了?
“這是金瘡藥。”他直接將一個小瓷瓶丟給她,繼而坐回篝火旁,宛若她是空氣,不再看她一眼。
“多謝!”蘭景煌背過身去,將藥粉撒在傷處,而後撕碎袍子一角,將傷處勒緊綁縛,以免失血過多造成二次傷害。
她的手法極為嫻熟,動作乾淨利落,卻沒有半點違和感。
重新將外衣穿好,蘭景煌這才鬆了一口氣,“敢問閣下,到底是誰?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