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必謝我,順路。”還不待她說完,他已清清冷冷的回了一句,“不過還是要奉勸一句,若然惜命,別去京城了。”
音落,蘭景煌的眼底陡然劃過一絲驚覺,下一刻,她突然一腳踢起地上的長劍,直指他的眉心,“你到底是什麼人?攔著我去京城,是何緣故?誰派你來的?”
“要我先回答哪個?”他不為所動,冷靜得出奇。
便是劍指眉心,依舊不溫不火。巨團見才。
火光中,僵冷的臉上,泛著素白的光澤。恰似那經年不見陽光之人,膚色有著超乎常人的白。便是連他的手,幾近白璧無瑕。
“你是誰?”蘭景煌開口。
“已死之人,賴笙歌。”他終於抬頭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落在她的臉上,好似冷風拂過,竟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冷意。
蘭景煌一怔,賴笙歌三個字她倒是有所耳聞。
“是華陽城守將,賴濤之子?賴笙歌?”蘭景煌蹙眉。
賴笙歌面無表情,只是望著面前嗶嗶啵啵的篝火,一語不發。
收了劍,蘭景煌就著他身邊坐下。
“為何收劍?”賴笙歌扭頭看她。
聞言,蘭景煌輕嘆一聲,謾笑道,“你若要害我,就不必救我。人是你救的,你沒有趁人之危就足以證明你是個君子;何況金瘡藥也是你給的,你要殺我,大可直接下毒,會省心省力很多。”
賴笙歌不語。
見狀,蘭景煌道,“你認識我?否則何以知道我要去京城?”
“京中劇變,蘭輔國病重,你這一身著裝,分明是蘭家軍。”賴笙歌半垂著眉睫,彷彿俗世外界與他絲毫不相干,永遠的淡定從容,淡漠疏離,“方才你暈厥,我見你著軍靴,特意檢查過你的手,左右手虎口皆有老繭,跨關節略……”
他遲疑了一下,似乎意識到對一個女兒家說這種事情,不太妥當,便跳了過去,繼續道,“分明是常年騎馬,勒馬韁持刀劍所致,不是軍人是什麼?”
“何況你腰間玉帶,證明你的身份絕對非比尋常。”賴笙歌補充了一句,“不知少將軍覺得,對還是不對?”
蘭景煌扯了唇,朗笑兩聲,誠然軍中兒女的不拘小節,“沒錯,我是蘭景煌,蘭輔國是我爹。”
賴笙歌不再說話,只是往篝火里加了柴薪。
“你也去京城?”蘭景煌蹙眉。
不是說順路嗎?
那應該也是去京城的。
方才襲擊她的那些人訓練有素,只怕非比尋常,所以……京中必有大動。她必須馬上趕回去,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