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大姐?”
她大膽地試探他,想要知曉真相。
“這是什麼渾話?要是我真要了什麼手段的話,那麼事實上,我迎娶的就應該是廷鳳而不是你……”一道靈光閃過,他突地一愣,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該不會是你……”
是啊,他明明買通了媒人,為何最後迎娶的人還是她?
“你想說什麼?”她抬眼。
他在懷疑她?儘管語意不清,但她聽見了,證明了他真是要了什麼計謀,才會陰錯陽差地……
“應該是你……”話到一半,臧或炎驀地噤口,乾笑掩飾不安。“沒事、沒事,已到掌燈時分了,咱們不能不善待客人。蒙爺,咱們到碧樓去吧。”
是她自己,是她不想要嫁與他,所以她使了和他一樣的計謀,洞房那日才會陰錯陽差……
“可是臧夫人……”
“這是咱們夫妻倆的事,晚些我會同她說清楚,現下你只管跟著我走便是。”
蒙醒教他給拖著定,臨走前還直睇著傅珏凰,見她專注的雙眼直盯在蒙醒身上,而他也閃躲地瞅著她……啊啊,這兩個人真是快氣死他了。
傅珏凰收回視線,瞅著遠方未點著燈火的園景,抿唇笑得苦澀而自嘲。
☆ ☆ ☆
東方光芒乍現,儘管不若盛夏那般刺眼,卻也亮燦得救傅珏凰快要睜不開眼,只因她一夜末眠。
從伸手不見五指的暗夜等到曙光乍現,等得她心灰意冷。
原以為他該是會回房同她說明白的,但等上一整夜,卻等不到他的人。他私自打亂了她的思緒,卻又丟下她胡思亂想了整夜,想得心煩意亂。
她居然為了他的一席話而有所等待……唉,她真是個傻子。
她何必在意他?他不過足隨口說說罷了,他真正想要的是那個叫石榴的女人,昨夜的一席漂亮話不過是因為蒙醒在場,可她卻因為他的話而耗上一整夜……簡直是蠢得可以。
真不敢相信,她竟會如此地在意……只是,她在意他作啥?
為何要在意他這等自命風流的人?管他到底要納二房三房,甚至要網羅一群家妓,全都不關她的事,只要他開心便成。
她管不著亦不想管…… .
不等了,老呆坐在這兒,好似她真在意他,非要他同她說明白不可。與其在這兒呆坐,她不如去找廷鳳,說不準找著了她,有些卡在心底找不著答案的事便能尋出癥結。
橫豎洞房迄今都過了一個月,不用怕犯煞。
要她繼續傻坐在這兒發呆,她肯定會崩潰,況且,他或許根本就沒打算再回房,而她一個人留在這裡等什麼?
起身往外走,她回頭睇了房內一眼,無意識地嘆了一口氣後,隨即往外走。
然,傅珏凰才離開沒一會兒,隨即有一抹疾行的身影奔進房內,一跑進房內,瞧見裡頭空無一人,他忙探向床楊,驚覺一絲溫度都沒有。
“難道她昨兒個就不在房裡了?”臧或炎喃喃自語,神情摻著懼色。
他緩緩地走到圓桌旁,思忖著她究竟會上哪兒去,該不會又跑到客棧去了吧?
還是跑回傅府?
但,不管如何,他得無去找她再說。
剛往房門定,腳卻不小心踢著擱在衣櫃前的妝奩,險些絆倒。
臧或炎微惱地踹了妝奩一腳,一踢竟然踢開了蓋子,他趕緊將蓋子蓋上,卻又驀地開啟。
“收得這般整齊……”妝奩裡頭,什麼東西全都收拾得有條有理……不,根本就像是碰部沒碰過,好似盤算著隨時準備要走,遂從沒將裡頭的東西給取出。
她要走?
她是在逼他休妻,好讓自己可以有個名目回傅府?換言之,她根本就不想出嫁,她根本在等待時機離開?
驚覺到這一件事,臧或炎駭然地蓋上蓋子,二話不說地往外狂奔。
☆ ☆ ☆
“哎呀,已經這麼晚了,我得要走了。”
西苑主屋偏廳裡傳來傅廷鳳的鬼叫聲,她急忙起身,卻發覺身旁的人無動於衷,低頭瞅著她,探手在她面前揮著。
“珏凰,我要走了,你在發什麼呆?”
驀地,傅珏凰回過神來,抬眼睇著她,不自覺地扯出一抹乾笑。
“你要回去了?不再多待一會兒?”
“時候不早了。”傅廷鳳指了指外頭。
她睇了外頭一眼,才驚覺時候真是不早了,她怎麼壓根兒沒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