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回去了?”
“嗯。”點了點頭,臨走前,傅珏凰不由得又回過頭。“珏凰,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她微詫地挑起眉,勾笑道:“沒有。”
“可我覺得你今兒個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唉,這樣也叫沒事嗎?“好吧,如果你有什麼事,記得要告知我一聲,我先走了。”
睇著傅廷鳳離去的慌張身影,她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大姐和姐夫算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吧,向來放蕩極了的大姐被姐夫吃得死死的,儘管沒待在濱東樓,卻時時注意著時間,天曉得儘管身處不同院落,但她們依舊是住在同一座宅子裡啊,她在怕什麼?
沒想到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姐,竟也有落到這種處境的時候,真是一物剋一物。
而她自個兒……真是笑不出來。
那人,到現在還不見人影哩。
哼,還說什麼晚些他會找她一敘……敘什麼?八成是在溫柔鄉里和別的女人敘吧!
莫名其妙地丟下句話,逼得她直往他的話裡鑽,想要鑽出他話底的意思,搞得自己心神不寧,真是可笑極了。
身子往椅背三菲,她不禁勾唇笑得自嘲。
人家不過是隨口說說的推託之辭,她竟細思得這般認真。
垂眸笑得淒涼,正打算要起身回房時,突地,聽到陣陣凌亂的腳步聲直奔而來,她不由得走到門邊探看。
該不會是大姐吧,大姐是個東南西北部分不清的人,說不準找不著回濱東樓的路,所以又踅回討救兵。
她倚門等著,突覺這腳步聲不像是大姐的,正蹙眉思忖,卻見一抹灰黑的身影自拱門裡竄出,下一刻便將她摟進懷裡,她正要開口喊人,卻發覺這摟著她的懷抱是如此的熟悉。
☆ ☆ ☆
“珏凰、珏凰……”
摟著她的臧或炎啞聲喊著她的閨名,聲聲淒厲心碎,喊得池的心都軟了;而他的雙臂發狠地將她箝緊,幾乎快要揉斷她的筋骨,彷若要將她揉進他的身體裡。
這男人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想要弄她?調戲她?他以為這樣很好玩嗎?
“臧或炎……”她咬緊牙關,忍住滿眶的熱意,正要開口低斥,卻聽著他低嗄粗啞的聲音響起。
“早上我進房時,發覺床榻是涼的,根本沒有睡過的痕跡,我以為你已經離開很久了……我沒想到,回到主屋還可以瞧見你……老天,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竟然還能夠瞧見你,天可憐見,這一輩子我只要你了,只要能夠擁有你,我什麼都能捨棄。”
早在八百年前他就該體悟自個兒所有不合理的舉動全都是因為她!他一直都沒發覺啊,一直不解自己為何怕她,只因這份情愫早在多年前便已深植,他卻在多年後才發覺。
“你在胡說什麼?”她的心軟了,向來不為所動的心,竟因為他的一席話而軟化了姿態。“你說晚些會過來找我聊,遂我便坐在屏楊上等你,可是誰知道我等了一整夜,也沒等著你的人。”
感覺他放在她肩頭的手微顫,好似怕極了她離開他,傅珏凰不禁微詫地挑起眉頭,彷若他指尖的顫意穿人她的體內,引起了共鳴。
她的心亦在顫抖,然而她卻沒打算要推開他,只是輕輕地將螓首枕在他寬厚的肩頭上。
“我……”原來是如此啊!他連忙解釋:“昨夜,我送蒙醒出城,順便把石榴那女人給攆出府。”
“這下需要花上一夜吧。”說穿了,他不過是找個藉口罷了。
淌在心間的暖意一僵,頓時冰涼了幾分。
“石榴是我差人攆出府的,會花上那麼多時間是因為蒙醒。”感覺她枕在肩頭的臉微移,甚至雙手也微微地抗拒著,他低頭直視著她,就怕她等不了他把話說清楚便急著要走。
“蒙醒?”
聽她喚得順口,他含護的扁扁嘴。“都是因為他不走,所以我只好陪著他耗,耗到開城的時間,將他硬往城門外推。”
“為何?”她眨了眨眼。
“只要他不走,我就無法放心。”
“嗄?”
“我怕他又跑來找你,我伯若是下把他盯得緊一些,會發生……反正,我陪他耗到天亮,將他送出城門才趕回來,見你不在房裡,床榻是涼的,仿若根本沒睡過,又瞧你房內的妝奩都沒開啟,全收拾得好好的,我怕你根本是無心要待在這兒。”天曉得他有多害怕。
怕?“倘若我要走,我會把所有的東西都帶走,留下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