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小算盤,但在當時,這句話還是讓我感動了一下,說的話也就溫和了很多。
“三哥,話雖這麼說,可是也別太摻和了。”
“我知道。對了,皇上昨天誇你們家王爺了。”三哥把腿翹起來,斜著身子端起桌子上的茶,搖搖頭,喝了一口。
“誇什麼了?”我等他喝完茶,這才問。皇上對嶽樂的評價我還是很感興趣的,畢竟從中可以看出皇上對嶽樂的態度。
三哥把茶杯捧在手裡,笑了一下,“誇?昨天裕親王帶著議政王大臣會議議事,議了半天都沒個結論,皇上火了,就說還真沒人能比得上你們家王爺,說是安王去年七月到九月主持議政王大臣會議的時候,效率甚高,誇你們家王爺是個人才。”
我笑了一下,可是三哥接下去的話就讓我笑不出來了。
“你們家王爺這麼多年還是沒學會韜光養晦,皇上是實在沒人了,才讓安王主持,可是他倒好,乾的那麼好,這讓皇上能放得下心嗎?這還不止~”三哥停了一下。我插了一句,“怎麼了?”
“皇上讓他進軍湖南,他上疏說要先佔江西,皇上不同意,堅持讓他去湖南,可他還是要進軍江西,前天,對,就是前天,安親王,哼,又給皇上來了一封疏,江西。”
我皺皺眉,聽三哥的口氣,嶽樂已經前前後後抗了兩次旨了。
“皺眉了吧?哎,給你們家王爺去封信吧,別讓他跟皇上較真了,按著聖旨辦,真錯了,皇上也不能把他怎麼辦,可是他要是按著自己的來,就算是對了,那也是抗旨!什麼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那也只是說說,不能當真。”三哥把椅子往我床前搬了搬,湊近了說。
“三哥,嶽樂那麼說,肯定有自己的道理,前面跟後面想的可不一定一樣。再者說,那也不叫抗旨,那只是跟皇上商量。”
“皇上的旨意能商量嗎?”
三哥的一句話就把我問住了。
我知道其實嶽樂十四年早就學會了韜光養晦,他不是早把議政會當作茶館了?他現在這麼做,一定是前面的情況逼迫著他不得不做出違背皇上旨意的事。
“再想的不一樣,也不能屢次三番的這樣。三哥我,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皇上要撤藩,我逆著意思,明珠順著意思,現在他不是爬上去了嗎?”三哥提到明珠,臉上就一臉的鄙夷,阿瑪說的沒錯,三哥就是傲,他根本就看不起明珠,儘管明珠娶的是太祖的孫女,可是在三哥眼裡那還真不如自己,太祖的孫女沒錯,可那是被削了爵的阿濟格的女兒。
“三哥,”我笑了一下,“嶽樂的事我不管,我是他的福晉,我只能信他,至於明珠,你也別跟他慪氣,各人有各人的緣法。”
可能是我三番五次的說不管嶽樂的事讓三哥火了。他騰的站起來,在我跟前一邊說,一邊手裡還比劃著。
“你還真不管?你要不是我妹子,我管你這麼多幹什麼,你要不是我妹子,安王府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何必要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告訴你?我為你著想,你倒好,一句一個你不管,一句一個你信他,難道我這個當哥哥的你就不信,我還能把你往坑裡推?”
“三哥,我不是這意思。”我往起坐了坐,準備解釋,可是三哥不聽。
“我不聽你的解釋,反正我把話撂這兒了,你們家王爺,你讓他少跟皇上扭著幹。”三哥這句話說完,轉身就往外面走,臨出門的時候,轉過頭,看看我,過了一會兒,又走過來,嘆了口氣,“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氣的,知道你現在身體不好,可是我放心不下,畢竟安王的一舉一動都連著你。”
“三哥……”
“行了,別搞得一副感恩涕零的表情,誰讓我是你哥呢。”
這就是我的兄長,儘管朝廷的行走讓他的脾氣漲了些,讓他的做事手段也變了些,可是終歸是親兄妹,一個孃胎裡出來的,打是打了,罵是罵了,可是在最底下那都是一顆關心你的心。
三哥跟我的結就算解開了,至於以後我們又鬧矛盾,那都是後來的事。
儘管我在三哥跟前說不管嶽樂的事,可是心裡還是落下了擔心,嶽樂確實是急了,抗旨,露才,這確實不是他應該乾的。可是我還是那句話,我相信嶽樂,他那麼做有他自己的道理。
三哥那句皇上是實在沒人了,才讓安王主持的話,把我在心裡暗藏的心思勾了起來,我的心又不清閒了。
康熙十四年,初(二)
活了六十多歲了,世上的事已經看的太多,看來看去,就覺得人來這世上走一遭很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