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莫再胡說了。”耶律齊叮囑道。
耶律齊向來自持,不像大武小武自小哄郭芙哄慣了知曉怎麼哄她高興,只是他想既是自己誤會她了,自然是要道歉的,便想順著妹妹所言扎個風箏給她當做賠禮。
這邊廂耶律齊折身出門想找一處工坊學著怎麼扎風箏,那邊廂郭芙正暗自氣惱,不知不覺卻至完顏萍窗下聽見她與耶律燕二人正在閒聊,正想敲門與二人道個歉,卻聽見耶律燕向完顏萍道,“……我以為哥哥傾慕於完顏姐姐你,一心只想姐姐會做我嫂嫂……哪知……”這話一出便似一道悶雷在郭芙耳邊炸響,她們二人所說餘者竟一概也沒有聽到,只暗想,你原是心中喜歡著完顏姐姐的,只是你何不告訴我?你若向我說明白了,我又怎麼會再痴纏與你?又憶起當日在絕情谷陸無雙說過耶律大哥自然喜歡小師叔那樣溫婉的女子,怎會喜歡任性驕矜如自己的女子呢?心下不禁大慟,眼淚忍不住便潸然滾落。
偏偏房裡二女相談甚歡一點也沒有留意門外有人。郭芙兀自哭了一會,半晌想起自己在別人門口,叫人看見這樣哭更是丟人眼淚都沒擦便匆忙逃開。
作者有話要說:
☆、(三)慈母相勸兩無言,痴女痴心意以違
黃蓉覺得女兒近日不大對勁,終日悶在房中,除了三餐之外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實在不符合女兒好動的性子。只是她每每問起,女兒也只是委屈的看著她,半晌不說話,逼得她也問不下去了。
她思索著以女兒的心性只怕還是與那位俊朗老成的耶律小哥有關,她身為母親自然滿心希望女兒為好,加之她冷眼旁觀看去,女兒竟也不是單戀付相思,這位耶律小哥對女兒亦是有幾分情意的。思索之下,某日旁晚,眾人散去,她私留下了耶律齊。
“郭夫人留下小侄有何吩咐?”耶律齊是有些著急的,他平日讀書習武不說一遍即過過目不忘也是頗有天賦的,豈知這幾日學扎風箏,這小小的小兒玩具卻把他難了個著實。這不今日才紮好一個春燕的風箏想早些給郭芙送去,趁著尚在晚春還能放一回,再晚便入夏了。
黃蓉見他神色略急也有些納罕,不知這沉穩不驚的耶律小哥今有何事,居然會面露急色。“耶律小哥,我那大女兒自幼是被我們慣壞了,這些時日只怕對你們多有冒犯,還請你們體諒她少不更事,不要與她計較。”
“郭夫人哪裡的話,郭姑娘率真單純,本性是不壞的。”耶律齊忙道。
黃蓉見他言語誠懇,心愈寬慰,只想若是這位耶律小哥當真喜歡芙兒願意與芙兒共結連理,便是芙兒修的福分了。“原本這話實在不該是我一個做母親的該向你說的,只是這幾日我家芙兒不知怎的,日日不出戶,神色萎靡,竟不知是遭了什麼傷心事。不知道耶律小哥最近,有沒有向芙兒說什麼?”言罷她見耶律齊神色有異忙又道,“我也不是疑心耶律小哥,只是憂心女兒……”
“郭夫人嚴重了,”耶律齊忙道,“只是……小侄這幾日時常晚歸,並沒有與郭姑娘過多接觸。”他心中也是大為疑惑,心道,近日我日日在工坊學扎風箏,哪裡會惹到郭姑娘不悅?難道是她日間常見武家兄弟與三妹和完顏姑娘相伴,是以心生醋意?這樣想他心中亦是一疼,一時間神色也低靡下來。
“既然如此,我有一個不情之請想請小哥你幫幫忙。”黃蓉心下一動,向他道。
“郭夫人請講。”耶律齊隨口應道。
“耶律小哥你與芙兒年歲相近,你又素性老成,若得空,幫我開導開導那丫頭罷。”黃蓉道。
“…是,小侄盡力便…”耶律齊神色一震,抬眼見黃蓉笑吟吟的看著自己便知自己心思已被看破,不禁有些羞赧,口內大喜,應道,“小侄自當盡心!”
作者有話要說:
☆、(四)情意茫茫空懷馥,杞憂惶惶夢不安
耶律齊回房取了風箏方去找郭芙,哪知轉過長廊便見一個纖妙的身形立於庭前,似在細賞庭中晚開的山茶花。
“郭姑娘,”他負手將風箏藏於身後喚她。
豈知郭芙竟看也不看他,轉身便走。
“誒!郭姑娘,”耶律齊一急忙跟上去也顧不得禮數伸手拉住她。
待耶律齊拉住她了,只覺手中一片膩滑,知是自己拉著她的手了,耶律齊驚於自己莽撞,是以郭芙微微一動便掙開了他。
“耶律公子,小女子一無是處,還是趕快與你劃清界限才是,免得徒要耶律公子日日憂心哪天讓我這蠻不講理的混世魔王砍了手臂!”郭芙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