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嘰喳喳吵鬧個不停,很像對地下站著雷打不動張承揚的奮力嘲笑。
白果的房間恰好對著樓下這一席空地,一掀簾就能看到枯黃草地旁,灰白水泥地上站著的背影,孤單而倔強。他們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莫名其妙,無處可逃。
張承揚,你知道嗎?用整個青春去愛你,是我做過最奢侈的事情。可現在我跳出了那個小天地,才發現世界有更美好的風景,更大的期許。再見,還是看緣吧。她望著那個人心裡這麼對自己說。
不是所有分開都是因為不愛,也不是所有在一起都是因為相愛。好的愛情並不以是否在一起作為衡量標準。即便分開,倘若某一天某一個時刻,不經意間看到彼此曾經的照片曾經的留言,你能發自內心的微笑,那一定是對過往愛情最好的祭奠。真心愛過一個人,無論是否在一起,只希望你一切都好。
不過她顯然低估了張承揚的耐心,也低估了他的決心。
是夜,淅淅瀝瀝下起雨來,並且隨著雨勢似乎有滂沱之勢,張洛丹披著羽絨服敲開白果的門“果,你看看,張承揚還在那站著,這麼冷的雨,凍出病來可怎麼是好?”滿臉焦急。
白果轉了個身,面朝裡側“媽,你隨他去,無所謂的。”
客廳的燈光灑在她床尾,張洛丹這麼靜靜站立了一會兒,一點點收攏回燈光,一池清輝緩緩變小,最後只剩下縫隙,一聲脆響,門鎖上了。
輾轉反側,難以如夢,索性站在窗旁看著被雨淋溼的張承揚,依舊沒有動搖,鐵骨錚錚站在那裡,心是痛的,不過這苦肉計要是能輕易成功,她又值幾斤幾兩呢?
看了兩個小時,聽著漸大的雨聲,幾番糾結要不要送把傘給他,或是聽他說完那些話,最後再斷的乾乾淨淨,徘徊繾綣,下不了決心。
一道鋥亮的燈光穿空而過,在張承揚身邊停下,看得出來是張承揚的父母,幾番拉扯終於把張承揚拖上車,至此算是再無瓜葛。
懸著的心算是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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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給張承揚搞回家,李菊英氣的一夜沒睡,這個不爭氣的小子,還跑到人家樓下站了一天,下雨都不知道回來,要不是張晨玥路過看到,還指不定怎麼辦呢?
“玥玥,真是謝謝你哦。”舔著老臉巴結人家姑娘。
“沒事的伯母,您還是去睡吧,我來照顧承揚,放心,放心。”安撫著李菊英去休息。
李菊英神色憔悴,點點頭,年輕人的事,也隨他們,她有點累了,不想管了。
步入張承揚房間,看他慘白的臉色,一摸額頭髮著低燒“承揚啊,承揚,你這是何苦呢?我就真比不得那個小丫頭麼?”
“冷,冷。。。”翻來覆去就這麼一句話。
張承揚病癒悠悠轉醒,溫軟的身體一絲不掛欺上他,恍惚間以為是白果回來,放在腰間的手下意識收緊腰肢,這一收才發現不對勁,很不對勁,絕對不是白果。
眼睛盍然張開,看到一張比白果精緻的多的臉龐,立即重重推開她,張晨玥就這麼在睡夢中,裹著被子被張承揚推到了地板上。
坐起來就要發怒“張承揚,你幹什麼?”聲音提高八個度。
“幹什麼?我倒是想問問你要幹什麼?三番五次拆散我和白果,現在你心想事成了,還不消停。”越想越來氣,真是荒唐至極。
張晨玥一愣,冷笑出聲“呵,要不是你自己把持不住,白果也不會離你而去,你就承認吧,你還喜歡我。”清揚的語氣讓張承揚聽了不由得眉頭一皺。
嗤笑出聲“你到底是哪裡來的勇氣,張晨玥,在上海住了那麼久都沒摸透人的秉性,我是個正常男人,會對你硬,但不代表我心裡是有你的,隨便來個女人,哪怕奇醜無比,對著我挑逗磨搓,或許都比你給力。”
一番話將張晨玥的自信心打擊的體無完膚,不過她向來是被人崇拜,又不是用來膜拜,有人講她不好也很正常,她絲毫不在意,高高在上慣了,往下跌,又能跌多少呢?
一臉有媽的孩子不愁奶喝的神色,徑直站起在張承揚面前穿著起來,張承揚無奈搖搖頭,抬步走進了浴室。
太陽東昇西落,月有陰晴圓缺。
“果果,那戶人家打電話給我,說讓你去取遺留在他們家的東西。”白建林在茶几上喝茶,看到白果出來,這麼說了一句。
“哦,我下午就去。”冷眉冷眼,好像沒半點不開心,平和冷淡在說另一件事一樣。
白建林抬眉看了白果一眼“不要爸爸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