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村長,你在這啊。”張虎天揚手打招呼,感覺自己的氣勢比平常弱了三分,眼神裡透著股心虛,“我正找你。”
他拽著親兒子進去,眉頭夾死了,“凍村長,你看我這老兄弟是什麼玩意在他身上作怪?”
一抬頭,看到老兄弟頭頂上幾個醜陋膿包疙瘩,現在疙瘩上都是一張張放大的嘴巴。
張虎天,“……”
張老四,“什麼鬼東西?這麼噁心。”
手朝布袋子裡掏出一打的符紙,朝著醜陋的疙瘩扔過去,“唔信之靈,急急如令令…”
一打符紙被疙瘩上的大嘴咔嚓咔嚓的啃了。
張老四,“……”
暗暗咬牙,出師不利。
還有…
這些醜東西太邪門了。
符紙都敢吃。
滋滋——
把符紙吃進嘴裡的疙瘩身上冒著滋滋白煙,陰森淒厲的叫喊聲讓人膽寒,眼看著冒煙的醜疙瘩要爆炸的樣子,張老四精神一振,大吼著喊,“不好,快躲開,要炸開了。”
老驢,“!”
張虎天一個健步竄過去,大膽包天的抓住凍村長的小手,又急又大聲的吼,“救我老兄弟,我老兄弟不能出事。”
凍萌萌木著臉將抓著她手的張老頭給掀翻,一指頭指著冒煙的醜東西喊,“敢爆炸弄得髒兮兮的,我打你們。”
生吞了符紙,已經在崩潰邊緣的醜陋糰子們硬生生的把這一波的難受扛下了。
嘴裡冒出一股股燒焦的味道。
醜陋糰子們很生氣,挪動著懟朝它們扔符紙的人。疙瘩上明明沒有眼睛,張老四卻能清晰的感覺到這些醜疙瘩要把他撕碎吃了的心。
張老四有些慫。
他雖然跟師父學了二十幾年的追鬼看風水的手段,但,講真的,他這水平也就只能鬥鬥小鬼看看風水了。
碰上這麼個大boss。
他的腿有些軟。
老驢在沉默中開口,他的聲音很空蕩,更像是被撕裂過的樣子,“你們…能跟我說發生了什麼嗎?”
知道自己腦袋上的膿包能出聲後,他整個人都是凌亂的。
緊接著又給他來了這一幕。
老驢用力撐著桌沿,“我頭上的東西活了?”
張老四忌憚老頭頭上的醜疙瘩,他扔出去的那一打的符是師父親手畫的,能讓小鬼灰飛煙滅,他輕易不敢用。
結果,能讓小鬼魂飛魄散的符紙在這些醜疙瘩面前,屁都不是。
張老四對這種大boss,為著小命,得悄摸著跟凍村長靠近,求安全感。
“你是幹了什麼大事,惹上這麼個煞的?”
凍萌萌嗯嗯點頭,“你惹事了。”
木了的眼睛賊亮賊亮。
搞事情。
她最喜歡的。
老驢苦笑,整張臉上的皮都是扭曲的,張虎天眼看著老兄弟頭上那些個醜玩意在凍村長面前,不敢放肆,趕緊說,“別瞞著了,老兄弟你照實說,現在能救你命的就只有凍村長一個了,趕緊說。”
凍萌萌看他一眼。
小臉還挺滿意的。
張虎天渾身一震,總覺得此刻的凍村長對他很看好,那股幽幽不尋常還詭異的氣息在身上消失殆盡,張虎天壓在心口的石頭瞬間鬆了,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
……
這件事,就連老驢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身體有了這些變化的,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痛苦得想死了。
更糟糕的是,家裡也跟著不順起來。
原本溫和的兒子變得暴戾,看著他的神色透著不正常的邪光。
之後有一段的時間裡,他被迫沉浸在那些被他藏起來的寶貝中,那些鬼魅總能在他面前咆哮,嘲諷,教訓他…
那是段他一回想起來就渾身哆嗦的噩夢。
是的。
他把那段日子當成了夢。
張老四沉聲,“不是夢,那些被你藏起來的東西是遠古時候的?”
老驢僵硬著點頭。
張老四,“就是那些東西在你身上作怪的,你把它們搬走藏起來,它們也要把你的血肉啃光才算完。”
而且,如果你死了,那並不是結束。
你的魂魄還是在承受著它們給的折磨。
等你魂飛魄散為止。
老驢只有皮的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