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乾癟癟的,他舔了舔唇上的皮,“你能幫我?跟他們說那些東西我還回去,一定還回去它們原來的地方。”
張老四搖搖頭。
指著他頭上的醜疙瘩,“我估計被你藏起來的那堆東西里面,藏著凶煞惡鬼,這些凶煞惡鬼已經種在你的身體甚至魂魄上,我…無能為力。”
張老四有些羞愧。
為自己的學藝不精。
張虎天,“凍村長是能人,老驢你安心,只要凍村長在,你就能活著。”
是的。
能活著。
不管他身上的那些個凶煞還是惡鬼想怎麼搞事,只要能活著就行了。
老驢低頭用手捂住臉,他的喉嚨發酸,是種尖銳的疼,他對自己能不能繼續活著都不在意,他更在意的是,讓自己失望的家人,尤其是親兒子。
曾經喊著要抓他去批鬥的兒子。
如果不是他招惹了這些惡鬼,他的家人他的兒子又怎麼會變?要承受這些無妄之災。
老驢一低頭,他頭頂上那些個膿包疙瘩直直的對著他們,膿包下的血濃水一鼓鼓的在皮上面鼓動著。
看得實在是糟心。
張老四趕緊出聲,“驢叔啊,現在還有希望,你先起來坐直了。”
臉上很正經。
“以後沒事,一定不要隨便低頭。”
太噁心人了。
凍萌萌看眼張老四,點頭,就是噁心,很嫌棄。
神靄站在門口,看到那傢伙小臉上的贊同,兩手插口袋,背靠在牆上,單腳撐著牆壁仰頭盯著走道上的燈。
腦子裡有什麼東西在走馬觀花的放著。
那是他在星際上的一生。
定格在那傢伙被爆炸之前驟停的心跳和用盡一生的速度撲過去抓住的那隻小手。
轟——
神靄猛地張開眼睛,瞳孔裡炸開的花火如璀璨的煙火。
唇間欲出一聲輕叱。
“呵!”
就這樣吧,既然這傢伙這麼早就來找他了,以後…
賺錢養她吧。
畢竟,她喜歡搞事情。
神靄瞳孔裡的煙火散盡,若有似無的笑笑,不當兵了,這條路上輩子走過了這輩子他只想賺錢給她花。
當年從凍家村回到京都,他就決定了,這輩子不去當兵,努力融入這個世界,按著這具身體的那個媽的期望,按部就班的上學工作賺錢養家…
雖然早就有了決定,但是…心中總歸有那麼一絲絲的僥倖。
想僥倖的去試試,或許還是軍營更加適合他。
就在這一刻。
他放下了。
終於決定了往後的人生走向。
神靄盯著燈輕笑,那傢伙如果沒有他看著,作天作地的出事了怎麼辦?他如果在走上軍營的路,在她出事的時候,趕不回來她身邊怎麼辦?
如果當初他沒有抓住那隻手怎麼辦?
神靄眯了眯眼睛。
凍萌萌歪著腦袋看小白臉,小白臉靠在牆壁上仰著腦袋盯著頭頂的燈,痴痴的笑,是不是傻了?
“你笑什麼?”
神靄微不可查的僵了僵,又若無其事的放下那隻踩著牆壁的腳,聳了聳肩,“我做了叫花雞,要吃嗎?”
叫花雞是他跟食堂的老師父學的,老師父真的是個大廚,會做的菜太多了,而且做的味道非常不賴。
用老師父的話來說,以前部隊裡食材太單一,沒有肉,沒有給他施展才能的機會,現在兵哥們從山上扛了一堆的肉回來,可不把他給樂呵了嗎?
十八般武藝其上,一條雞腸都給給整出個菜的花樣出來。
這幾天,兵哥們過得可滋潤了。
神靄就偷偷跟老師父學了幾個菜。
凍萌萌的眼睛一亮,把小白臉擰起來就跑了,被橫著扛著的小白臉很淡定,兩隻手都沒從口袋裡掏出來,淡淡開口,“不在食堂,去山腳下。”
部隊的後山腳下,有一條從龍脈分流出來的水。
生喝甘甜沁脾。
凍萌萌拐了個彎,朝山腳直奔。跟著出親爹辦公門的張老四隻看到了個背影,他微張著嘴,顯然被凍村長將自己侄子扛起來就跑的這種姿勢給震驚到了。
“我侄子還能活著嗎?”
……
金龍蹲在山腳下塔起來的火坑面前,手裡的燒火棍子已經被燒了一半了,他不太爽的戳戳燒火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