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寧願你從來沒生我養我,這樣我就不會這麼痛苦了。”夜金枝嚎啕大哭,用帶血的刀子譴責夜夫人。
“啪!”
一聲巨響將所有人打醒,夜夫人揚手在半空,發著抖,她的眼眸裡寫滿了不可置信、後悔、失望、痛心......
而夜金枝則是顫抖著唇瓣,用手捂著臉,像是受到難以想象的恐懼,雙眼壓抑著深痛情緒。
“你打我?”夜金枝嘴角牽扯出痛,她不斷重複:“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我?”夜夫人喉頭艱澀,她說不出話來,尤其是對上夜金枝這雙仿若全世界都崩裂的眼,只覺得心裡蔓延出漫無邊際的疼痛,她抬起手要去觸碰:“金枝,我......”
“被碰我。”夜金枝怨恨的側頭,腳步冷疏的後退。
夜夫人大駭,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聽見夜金枝陰鷙的嗓音一刀刀劃破她的熱情。
“你憑什麼打我?你有什麼資格打我?從小到大,你可曾管過我?你對我不管不問,怎麼,現在,你又想大發善心,施捨你的母性光輝?”
夜金枝臉上像裂開猩紅弧度,她放下手,露出臉上赫然醒目的巴掌印。
“媽媽,你看看你,你做了那麼多,你卻沒有半點愧疚。”夜金枝苦笑出來,她想起昨天她偷跑進夜夫人房間,看到那個日記,裡面完完整整記載著夜夫人的一切醜事。
她想起那個高冷卻毫不吝嗇對她露出慈父般微笑的爸爸,那是活在畫中的男人。
他高大偉岸的肩膀,彷彿有他在,所有事都能迎刃而解,就算天塌下來他亦能頂天立地的撐著,毫不退縮。
他說,金枝,爸爸唯一的女兒,你有這世間最純潔的眼睛。
她的眼睛像一個人,那個常駐他心底的人,那個母親咬牙切齒的女人。
他黑曜石的眸凝著她,深深凝視她漂亮的眸子,那視線,仿若要將她望穿。
她知道,這個看似能挺起全世界的男人,他其實是孤獨的、是寂寞的、他的心是澀的。
因為他在臨時之際,他最愛女人的兒子都未能原諒他,可她因為這雙像似的眸子,全家都得到夜帝的庇護。
大哥對她媽媽的恨,昇華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可面對父親臨時囑託,他忍著刻骨仇恨,放任仇人在眼皮子底下快活。
難怪她一直覺得奇怪,大哥明明很討厭媽媽,為什麼還對她一而再的忍讓,對她的所作所為視而不見。
這一切,不過是僅是那個人臨終前的囑託。
可是他們一家子像農夫與蛇,恩將仇報。
拿筆記本是激起她怨恨的根源,夜金枝好似親自看到,她引以為傲的媽媽,是如何用她唯美的手段,逼迫善良的原配,鳩佔鵲巢。
用殘酷的心在自己丈夫飯菜裡下毒,鍥而不捨的買殺手在繼子身邊動手腳。
車禍、暗殺、美人計、販賣情報、下毒......為了家產,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甚至她還操縱親生兒子的婚姻,虐待媳婦,用計逼他們離婚,還派人強女幹慕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