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宗宗原罪擺在面前,夜金枝都不敢相信這裡面的始作俑者竟然是那個賢良淑德、淑惠大方的媽媽。
如果這些還不能定罪,那麼她這麼多年臥薪嚐膽,利用自己,她在裡面事無鉅細的記著,原來她的眼睛根本不是自然單純,而是從出生就被動了手腳。
用毒物浸泡一年後,才保持著嬰兒般的美好純潔。
由此來奪得父親的愛護和信任。
可是她知不知道,她的女兒那一年像個瞎子一樣失去了全世界的光明,她長大後,也許會慢慢褪去視力,變成一個什麼也看不見的瞎子。
她會成為被人嘲笑的殘廢。
這些她都無動於衷嗎?
夜金枝覺得自己的媽媽好可怕,她根本就是個魔鬼,用華麗的外裝包裹著骯髒邪惡的靈魂,她藏於暗處的眸子慢慢盯著你,蓄勢待發,等著時機然後一招斃命。
可見喪心病狂,讓人深惡痛絕。
“媽媽,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夜夫人身子一震,夜金枝還在說:“昨天我進了你的房間。”
夜夫人陡然盯著她看,像條毒蛇吐著信子,若她只要說出一句不利,她就會用淬毒的獠牙咬斷她脖子上動脈。
夜金枝悵然一笑:“我看見了你的日記本。”
夜夫人眼神快速的閃了一下,她用溫柔的聲音誘哄道:“金枝,你病了,乖,看,你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說什麼,你好好聽話,媽媽會讓醫生治好你。”
“媽媽,你還在自欺欺人做什麼?”夜金枝苦笑:“我都知道了啊!我知道是你,是你殺害爸爸,是你逼死大哥的母親,是你派人暗殺大哥,是你對我下毒,是你找人姦汙嫂子,是你......”
“夠了。”夜夫人失聲大吼,溫柔逐漸在臉上褪盡,被極寒風暴替代。
“夜金枝,你別忘了,無論我做了什麼,無論我是罪人還是殺人,請你別忘記,我都是你媽。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你和你哥哥,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
夜夫人快速的瞟了眼沉木的門,還好是反鎖的。
夜金枝嘲諷勾唇:“媽?你好意思說是我媽?你在尚在襁褓的時候,你為了保住自己,對我下毒,害我變成瞎子,你怎麼不說自己是我媽?
真是好笑,到了現在,你竟然好意思說自己是我的媽媽,你捫心自問,你何曾進過一位母親的職責,在你眼裡心裡,什麼都比不上你的權勢,你的利益永遠都放在第一位,你只有在需要我的時候,才記得自己是我媽。”
好笑,真是太好笑了。
夜金枝笑出了眼淚,她被打的時候沒有哭,可是想到這些利用,她的眼淚便滔滔不絕流瀉出來。
“媽媽,你去自首吧!”夜金枝哭訴,正如夜夫人所說,她是他們的母親,哪怕她是殺人犯,哪怕她罪不可恕,這是鐵錚錚的事實,是無論如何都更改不了的事實。
夜夫人像是耳朵出現了幻聽,她遽然望來,眼眸裡薈萃著痴人說夢。
“你說什麼?”夜夫人小心翼翼的問。
“你去自首吧,可以從輕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