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不相信何叔叔的能力?”
“我不是那個意思?”藍夢璃矢口否認:“我相信何叔叔。
只是夜帝實力強悍,在帝都更是隻手遮天,您還是不要掉以輕心。”
“這些何叔叔知道,大人的事兒,你一個孩子就不要操心了。”
“那個......”藍夢璃猶豫著。
“怎麼?”何二爺眉梢邪挑的:“怕我傷害他,捨不得?”
藍夢璃臉上有種被戳穿的侷促,手裡絞著電話線:“沒有的事兒,何叔叔小心。”
藍夢璃快速說完,結束通話電話。
何二爺放下電話,眉目冷峻,吩咐:“掉頭。”
小劉有些驚愕,依言照做。
夜寂冥,有多久沒見過這個孩子了?
何二爺依稀記得,那雙和姐姐如出一轍的眼睛,偏執瘋狂,為達目的可以不顧一切的決絕,像地獄般的猖狂。
雨軒——冷麵羅。
從非洲重新被調回來,黑面板讓他看起來多了種冷厲。
“少爺,果然如您所料,何二爺正在趕來的路上。”
男人手裡搖曳著紅酒,鮮紅的液體在裡面盪漾,他的唇像泌了血的顏色。
黑曜石的眸子望著窗外,似在沉思,偶有皺眉。
不知聽到了沒有,雨軒不敢妄自揣測,但是他知道,少爺極謹慎,即便是走神也能一心二用。
“十年了。”男人許久才說了一句相差甚遠的回答。
雨軒會意,順著回道:“少爺和何家脫離關係已經十年零六個月零六個小時。”
“是麼,都這麼久了。”似在感慨,斐然紅嗜的唇撩起:“雨軒記得這麼清楚。”
雨軒更恭敬道:“那時屬下恰好被少爺救下,受少爺庇佑,才有如今的成就,雨軒不敢忘。”
“雨軒,你說我狠嗎?”
雨軒斬釘截鐵的回道:“少爺所做的一切,在屬下看來,並沒有錯。
這本就是個弱肉強食的社會,夜家的豺狼虎豹在虎視眈眈,少爺若不狠,別人也會對少爺狠。
優勝劣汰,適者生存,低等動物都遵循的法則。”
何況雨軒和風澈算是親眼目睹少爺用鐵血手腕打下了他的商業王國,用強悍的實力證明當初那個任人宰割的孩童已經一步步攀上了不列巔峰。
勝者為王,他的足跡讓人高攀不起。
他那麼優秀,就連雨軒和風澈都心甘情願俯首稱臣,他們的少爺是受人仰望的帝王。
而如今,為了一個女人,從巔峰跌入世俗,變得患得患失,害怕得失,雨軒一直以為這個高傲的男人是不屑人世間的感情的。
可是——他不僅自甘墮落,還徹底淪為愛情的囚徒。
作繭自縛。
原來世上根本沒有所謂的無堅不摧,百毒不侵。
但凡動心,哪怕你銅澆鐵鑄,都將是一將功成萬骨枯,毀掉所以。
雨軒覺得,連這個高傲的男子都低擋不住,他們這些凡夫俗子豈不是要輸命?
可怕!
雨軒心臟群魔亂舞,不敢再繼續下去。
手機響了一下,是雨軒的。
雨軒接聽,那邊說了什麼,他請示的看著夜寂冥:“少爺,何二爺到了。”
男人輪廓緩緩拉鋸,呷一口紅酒,聲音醇香:“讓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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