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拔弩張的場面,兩個同樣睥睨天下的男子。
一個是S國帝都的王,一個是Z國最尊貴的王。
釋放的氣場不分上下。
夜寂冥一條腿交疊,紅唇染成血紅。
華麗的房間,唯獨他們兩個人。
一個如雄獅般坐在金絲絨沙發上,慵懶邪魅,一個站在一邊,身姿挺拔居高臨下。
“二叔,好久不見了。”
熱絡的語氣,一如初見般。
何二爺冷眸像匯聚了暗流,深藏不露:“寂冥!”
兩個字,給與回應。
夜寂冥從酒櫃中取出一瓶酒,咬開酒塞,鑽石般瀲灩的液體蜿蜒汩出,活像從人身體裡流出的。
何二爺眼底眉梢藏著難以言喻的神情。
倒出兩杯酒,一杯給他,一杯給自己。
“叔叔,不介意陪侄子喝一杯?”
“你還是沒變。”何二爺一語雙關,碰杯,是兩個男人之間不動聲色的較量。
夜寂冥唇間淬了一點紅,有種妖冶的美。
“人總是會變的,譬如說你,譬如說我!”
“叔叔覺得呢?”
何二爺眼眸藏著暗湧的情愫,良久沒有言語。
夜寂冥自顧的道:“唯獨沒有變得,是我對一種東西的執念,只要被我看上的東西,哪怕不顧一切也要得到手。
得不到的,那我只有摧毀。”
但凡是他看上的,別人休想染指,否則——男人透明的面板下隱隱窺見青筋崩裂。
他的眸底是摧毀一切的狂火,何二爺看見了,他眯了眯眸:“記得小時候,你看上一隻貓,那隻貓逃跑了,最後,被你抓住。
那一年,你家後院的薔薇開的格外糜爛。”
“哦,難為叔叔還記得,要是沒有叔叔提醒,我都要忘了。”
“是嗎?”何二爺攥緊了玻璃杯,危險的盯著他:“寂寞,你現在不是小孩子了,做任何事,都不能用你覺得正確的辦法。
有些人,她不是東西,強求不得。”
夜寂冥眸底像要燒融了:“叔叔此言差矣,人不比動物,他們的世界複雜瞬息萬變,人可以用各種手段逼她就範。
再說了,我夜寂冥從小到大都沒有輸過,從沒嘗試失敗的滋味。
這一次,亦然。”
“既然來了,就不會空手而歸。”
他的眸子狂妄,像一匹逮捕獵物的森林之狼,那種執著和熱烈,都強烈的釋放。
何二爺冷冷的扯唇:“夜寂冥,你愛過人嗎?”
“什麼?”
“沒有吧?”何二爺譏誚勾唇:“一個連愛都不會的人還是一個人嗎?”
“你說什麼?”
“他是一個野獸,只會掠奪侵佔,沒有感情生物的野獸。”
“何叔叔,你僭越了。”像是被踩中了痛腳,夜寂冥眸中盡顯鋒芒。
何二爺凜然直視:“她愛你嗎?”
夜寂冥惱羞成怒:“她為什麼不愛我?她當然愛我?”
“她愛你嗎?真的愛你嗎?還是你的一廂情願?”
“我可以給他所有她想要的,她為什麼不愛我?她同我愛她一樣愛我。”
“是嗎?”何二爺輕笑:“那你為什麼心虛?”
是啊,他為什麼心虛?
當何二爺問出那句話,他的胸口就像被厲斧劈開一個洞,那種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