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男人和女人交握的雙手掰開。
血從男人的胸膛和眉心汩汩流出。
幾個人哭著撤離,再帶一個藍夢璃,必定會全軍覆滅,權衡利弊,只能丟掉一個。
嘭——
嘈雜紛亂的槍聲不絕於耳,很快,地面蜿蜒而出一條未乾涸的血跡。
一頭連著昏迷不醒的女人,一頭連著落荒而逃的黑衣人。
夜靜的像流著幽冥界的鬼。
另一方,訓練有素的黑影逼來,持槍開火,手法一流,相比這群人,猶如對待螻蟻。
幾聲槍響,孰勝孰敗,不言而喻。
“火哥,是個女人。”
槍頭挑著女人下巴的手下說。
眸底不禁劃過一抹驚豔。
“這妞長得不賴。”
剛說完,嘭——
一聲槍響,男人哀嚎著跪下。
一條腿吃進一顆槍子,大窟窿流出血。“下不為例。”
拍開的人群走來一個男人,邊走邊收好手槍。
黑幽幽的洞口冒著未散的青煙。
男人眉目冷峻,瞳眸宛若凜冬般的森井,刀削般的唇不摻一絲感情,狂佞的身材,散發著不可侵犯的氣場。
這是一個冷到骨子裡的中年男人。
“謝火哥不殺之恩。”
疼的冒冷汗,也不敵男人一身殺伐冷鷙之氣。
“火哥,那這個女人如何處理?”
手下顫顫巍巍的問。
天火恰好和人約好在附近交易,結果被放鴿子,一場火拼後,遇到這群誤闖雷區的池魚。
結果,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男人撩撩唇,冷到寒降的聲音說:“丟......”
正說著,冷冽的視線不禁一縮,壓抑的一絲破裂溢位。
“將人帶走,如果她死了,你們統統給我提頭來見。”
“......”
一群人來不及莫名其妙,趕緊行動起來。
*
手術室的燈亮了二十四個小時,門外站滿凶神惡煞面無表情的保鏢。
風澈一貫的笑再也維持不下去,緊皺的眉頭隨著手術燈而僵持不下。
所有人的心都懸在嗓子眼,風澈的瞳孔更是要撕裂,充血的冷芒洶湧。
這個夜晚,像鬼蜮般死寂。
一分一秒都是折磨。
“不要!”最恐怖的夢魘住她,藍夢璃驟然驚醒。
“你醒了!”
藍夢璃神情恍惚的看著這些陌生面孔,身子下意識往後縮了縮:“你是誰?”
臨了,似乎想起什麼:“夜寂冥呢?”她的語調有些急促。
“別害怕。”
男人幽幽嗓音帶著莫可名狀的熨帖:“你現在身體虛弱,需要靜養,不宜動怒。”
“是你救了我?”
不知不覺的,藍夢璃對他的話深信不疑,甚至對於一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產生一種信賴的感覺。
心頭那點懼怕竟然蕩然無存,聽見清冽的嗓音幽幽道:“嗯。現在感覺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藍夢璃果真試著動了動,手臂包紮了擦傷,渾身更是沒有半點不適,抬起精緻的小臉感謝:“謝謝你救我。”
這一仔細看,藍夢璃才看清,難怪會生出莫名的熟悉,這人竟然是——何家那位。
何秋風的小叔叔。
“您是?”
藍夢璃有些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