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屬人的本性而已。
“眾所周知，我夜寂冥是商人，既然如此，你們覺得，作為一個商人，我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剎那間，霸氣側漏的話從菲薄的齒縫中吐出。
十幾個殺手，都為之震撼。
數秒後，才勉力鎮定下來。
“我們心意已決，還望夜帝量我們沒有做出實質性的傷害，不要趕盡殺絕。”
“若是如此，夜帝大恩大德，我們兄弟十二人定當沒齒難忘。”
鏗鏘有力的嗓音響徹在清冷的夜色下，有種說不出的決絕。
夜寂冥眼皮微抬：“饒過你們也不是不可以。”
一群人正欲舒了口氣，就聽見男人冷漠無情的嗓音繼續道。
“但是，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人聽過一個傳聞？”
“？？？”藍夢璃：“？？？”什麼傳聞，十二個人腦門齊刷刷閃現一個疑問。
宛如地獄撕開的嗓音：“從沒有人敢威脅夜寂冥。”
“......”
男人陰鷙如黑夜幻化的魔王：“因為，那些人都已經死掉了。”
伴隨著話落下，高貴的手一抬。
似乎下達某個命令，瞬間，連槍聲都沒能聽見，藍夢璃只覺得紅光乍現，有溫熱的液體順著臉畔滑落。
黏糊糊的腥味兒撲鼻而來。
眼眸一掃，只見十二具軀體齊轟轟倒下。
砸下一地塵埃。
脖上的冰冷也頃刻間湮滅，那種脅迫性的肅殺也蕩然無存。
地上躺著十二具屍體，腦門統一紅心圓點，依稀有血液源源淌出。
撐大的雙眸似不甘的瞪圓，訴說對這個世界的最後一絲留戀。
藍夢璃不是沒見過死人，不是沒見過鮮血。可是像此時這般活生生的十二條生命，一招斃命，變成沒有溫度的屍體，這種難以言喻的感覺讓她噁心。
她抬眸看去，隔著一具屍體眺望。
血淋淋的屍體，宛若橫亙在兩人中間的鴻溝，難以逾越。對面的男人，半張臉徜徉在夜的汪洋裡，詭秘又森冷，比這白骨還具有恐怖的氣息。
似掌握人間生殺大權的閻王。這是藍夢璃第一次看到夜寂冥痛下殺手，狠辣果決，毫不留情。
此時此刻，尚能看清楚他們之間的差距，是那種無論藍夢璃經歷什麼，心境作何變化，都橫跨不過去的距離。
有的人生而為王，讓人望塵莫及。而夜寂冥恰恰是這樣的存在，他是帝王，是從踩著地獄降臨人間的死亡。
讓人望而生畏。
不自覺的，藍夢璃腳步後退。
就連夜帝口中那句過來，都不甚在意。
甚至連他最後變幻莫測的眼神都沒看透，就在那一瞬，天旋地轉。
身子被猛烈撞擊砸到地面，大腦暈頭轉向的飛旋。
下一秒，意識被剝離。
有什麼溫熱從臉畔淌過。
藍夢璃頭疼的徹底失去感覺。
“少主！”
紛至沓來的腳步聲開始失去平穩。
“老大，現在怎麼辦？”手下為難的看著男人昏迷也不忘攥緊女人的手，提出詢問。
那個叫老大的面露難色，顯然不知道夜寂冥和藍夢璃的關係，幾乎很快作出決定：“......先救少主，掩護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