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在讓自己的良心好過一點。”
畢竟,有人,因為她的一句話,而被幽囚在冰冷不見天日的鵲央宮之中,能撐到今天,只能說,笛安是個有福的姑娘。
俗話說得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個福氣,她等到了。
“這件事,你放心,我會去安排。”
“你一個人能做來?還是你打算同誰聯手?”
完顏印碩笑了起來,俊朗的容顏上帶著點狡黠,“當初的侍郎江岐,如今的少傅卿。”
霄蘭一愣,回過神來,點頭,“如今,待兒也該長大了。”
“別說的那麼傷感,才不過一年有餘而已,不過,梁待的確在這段時間,成長的很快,認真的騎射弓馬,讀書學習,大勝從前,比你在的時候,還要優秀。”
到底是跟著他們長起來的孩子,完顏印碩說起梁待的時候,眼睛裡也有著喜悅的光芒。
“瞧你高興的,好像是你自己的孩子有了本事一樣。”霄蘭忍不住要打趣他。
他的身子一頓,側頭過來,低聲道,“我倒是希望我們的孩子能夠有這麼大的本事,就算是他什麼都不會,我也會無限欣喜。”
有兩朵紅雲飛上她的臉頰,伸手去推他的肩膀,啐道:“誰要同你有孩子,長大了,必然是和你一樣的不正經,我才不要這樣的兒子。”
“哎哎,這話可不像是你說的,”他笑得眼角都彎了起來,摟住她的肩膀,“以後,麟兒就是我們的孩子。”
她臉上的笑僵在那裡,呆呆的問道,“你不在乎他的父親是誰?也不問我?”
“能值得你這樣為難的人,我不知道或許更好。又或許我是真的被你迷住了,什麼都不願意去追究,什麼都不願意去想,你知道麼,能夠這樣真實的抱著你,同你說話,我心裡是多麼的高興欣喜,在沒有你的那段日子裡,我只覺得什麼江山,什麼北狄南郡,什麼對於我來說都如同虛設。”他帶著她的手撫上胸口,“這裡,那時候空蕩蕩的,我幾乎以為我已經死了。”
霄蘭呆呆的望著他滿是痛楚的眼眸,慢慢靠在他的懷裡,“對不起,我不該瞞著你,這些事,我本都是該告訴你的。”
第二十一章 暗傷泛波瀾
“你若不想說的,我絕不會問,這是我們從前就約定好的,忘了麼?”他邪俊的臉上此時閃耀的盡是動人的溫柔,蒼遠又飄逸的思緒一下將兩人帶到了從前,那段日夜相處的日子。
儘管今日霄蘭答允他以後相伴,可是,兩人的身份,處境,都無疑是最大的阻礙,她不會放棄心裡的執念,也或許,中州只是一個幌子,她心裡真正放不下的橫亙,是一個男人。
被她手刃的那個男人。
恐怕要她自己說,也已經說不清對那個男人是愛是恨,是喜是憂。
想到這兒,完顏印碩的神情便有點不自然。
一個男人想到了另一個男人的時候,總是有點不自然的,蕙質蘭心如霄蘭,自然是發現了他臉上的不對,只是沒有猜測到他想的是什麼,索性也不點破,只喝著碧芷端上來的茶。
“可我現在想和你說,你願意聽麼?”
完顏印碩的身形似乎頓了一下,低低的道,“我一直都在等你對我開啟心扉,或許是真主聽到了我的禱告,才讓我得償所願。”
霄蘭嘴角彎起優美的弧線,將視線投到很遠的所在,似乎是在回憶,又似乎是在幻想,“那孩子的父親,是梁筠。”
簡短的幾個字,如雷鳴一般,炸開在他的耳邊。完顏印碩只覺得自己的六識全部被震懾住,只能呆呆的看著她美麗的容顏,過了好久,才想到一句。
“梁筠……”
她只淡笑不答。
忽而,腦袋裡靈光一線,完顏印碩的表情變得明朗起來,“別開這種玩笑了。”
“我怎麼是會開玩笑,那孩子的父親,是梁筠。”她重複了一次,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和感情。
有人劍眉輕挑,“沒錯,麟兒的父親是梁筠,我信你,但是,那孩子的母親卻未必是你。”打通了關節的完顏印碩,忽然笑了起來,點在她的額頭上,“居然還想騙我。”
“知道瞞不過你,索性逗你玩下,瞧著你剛才的神情,真是太有意思了。”霄蘭露出狡黠的笑意,“麟兒的母親,是山曉。”
神情忽然變得暗淡下來,“如果不是我身邊最為珍視的人,我怎麼會帶著一個一歲的孩子在身邊。又怎麼會百般的護他周全。”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