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什麼時候,和梁筠攪到一起?”完顏印碩安撫的抱著她,低低的說,“我只知道山曉是對梁筠有那麼點意思的。”
“原來你們都知道。”語氣裡滿是淡淡的無奈和悔意。懷裡的人開始了漫長的講述。
“大概是我隨你一起回中州的那個晚上,你還記不記得當時咱們回來之後,山曉便不見了蹤影?”
完顏印碩點點頭,“不錯,那日的確蹊蹺重重。”
“還有”霄蘭低低的嘆息和著屋外的光,夾雜成一串無限哀涼的詠歎,“還有慕王妃,她那天召我去覲見,最後是由山曉代替了我前去的。你也記得吧。”
“就是那次,”霄蘭不等他有所回答,就自顧自的講了下去,“那次其實不是慕王妃的意思,而是有人在背後出謀,借慕王妃的名義召我過去,畢竟她也是女人,這樣傳出去,也不會有人疑心。所以,山曉也就大大方方的去了。誰承想……”
“誰成想……”她頓了下,嘴角帶上如春風般的笑意,“慕王妃是要找我去給梁筠瞧病,而那時候的梁筠是中了毒。”
“中了毒?梁筠是未來皇儲的繼承人,那時候,誰敢對他下手,再說,他身邊有太監專門試毒,日用飲食皆是用銀針試過才會入口,這麼嚴謹的把關,怎麼還會讓他中了毒?”
“你錯了,有一種毒是用銀針刺不出來的。”霄蘭站起來,走到窗邊,推開,陽光灑滿一室。
她回眸,帶著如夢幻一般的笑顏,可眼底卻是冰涼一片,絲毫沒有暖意,“他中的是媚毒。”
“好卑鄙,”完顏印碩聽完立馬唾了一句,眉頭皺起,不解的問道,“他中了媚毒,卻叫王妃來找你?”
“啊,是了,因為此事不易宣章,所以不可以請太醫來醫治,可是這種毒,難道不是宣洩出來就好了麼?他梁筠還差女人?”完顏印碩忽然來了氣,“難道還想借這麼蹩腳的由頭,企圖染指與你?”
“大概是吧,”霄蘭垂目,長長的睫毛擋住眼簾,“他的媚毒最終是解了。”
“是山曉……”
痛苦的神色在她的眼底漸漸暈開,轉眸,視線移到窗外,“那種罪,本是我該受的,是山曉,替我受了,這份情,我是無論如何,也還不清了。”
不忍見她痛苦,完顏印碩起身踱步到她身邊,猿臂一舒,攬住美人肩頭,“不要什麼事情都往自己的身上推,這不是你的錯,山曉本就對梁筠有情,只是你不知道罷了。不然,憑藉山曉的武功,她會任由別人胡來麼。”
“也或許,這根本……”他的話說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有一種假設,讓他自覺的不想在霄蘭面前說出。
霄蘭對他這句沒說完的話,似乎是沒有聽見,兩眼呆呆的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公子……”
碧芷的聲音忽而在門外響起,短促中帶著驚慌。
霄蘭一晃神,他的手臂攀上她的腰身,俯下身,臉貼著臉對她說,“我去去就回。”像是為了讓她安心一般,聲音柔軟的不可思議。
而他話裡面安慰的意思太強,讓她沒來由的心驚。終是被自己強壓了回去,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驚慌。向他點點頭,完顏印碩才放心的隨碧芷離開。
房間裡只剩下自己,空蕩蕩的屋子,傢俱是精緻小巧的摸樣,擺放和佈置中帶著中州的熟悉感,這房間是顯然經過主人的刻意裝飾才修葺而成。
然而,這份心意中間帶著的巨大壓迫感,卻讓霄蘭一點也喜悅不起來。她對完顏印碩的這些舉動感到感動,但同時也在心底哀嘆,他還是不能完全理解她,在她的內心裡,或許,一個完全的陌生環境,才是她真正想要的,畢竟人浮一世,誰能兩世為人?
低嘆一聲,反身坐到凳子上,看見門扉上映著的兩個人的身影,一高一低,正是完顏印碩和桌布正在私語著。
他自有他的抱負,她也有她的追求。
再觀察周遭,一直的不適都消失,斂眸輕笑,原來一直作怪的不過是自己的內心而已。
門板發出聲響,完顏印碩的俊顏暴露在空氣裡,只是邪魅的臉上,有一種不愉讓人一目瞭然,霄蘭剛剛壓下的驚心的感覺忽然又被提起。
完顏印碩的手撫上她的肩膀,傳遞著一點力量,“我有事告訴你,是兩件。”
“你說。”
“一件好訊息,笛安被我們提前告知了和親的意圖,她很樂意和我們配合。到時候再耍些小手段即可矇混過關。至於另外一件,就不是你喜歡聽到的了。”他頓了下,慢慢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