嬈。
終於腦海中有一點通透,失聲問道,“難道……這是少傅卿?”
他說的少傅卿,自然不是現在的少傅卿江岐,而是前任少傅卿,喬言。
梁筠俊逸的臉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露出毫不掩飾的傷感,點點頭,手指慢慢撫上畫中女子的臉頰,輕輕的,似乎是怕弄傷了她一般。
又帶著無限的眷戀和思念,他慢慢開口,“來人,取一隻銅盆來。”
隨即又小宮女端來一隻盆,站在那兒不知所措。陳杼接過來,吩咐她下去。
梁筠默默的走到養心殿後的一處靜謐小屋,指著桌上供奉的東西,說道,“我不能去祭拜她,所以,只好在這裡弄了個牌位,這樣時時看著她,也好。”
“至少,她在我這裡,不會那麼黑,那麼害怕。這裡也清淨,我想她會喜歡。”梁筠一口氣說完,又開始對著那牌位發呆。
陳杼驚訝於他在對著這牌位說話的時候,變換了自稱,他說的是“我”,而不是“孤”。這個男人在她面前已然能夠放下這讓他惦記了二十年的名號了麼?
不僅僅是一個名號,更是一種身份,一種妥協,一種遷就。
“陛下。人死不能復生,請節哀。”
“節哀?”梁筠的臉上露出一點難以言語的表情,看在陳杼眼裡,只覺得帶著一點秘密似的。
“我現在只後悔,那一夜,沒有留下她。”梁筠喃喃的說著,帶著無限愁悔。
“而在最後的時刻,她依舊以我為重,以身相替,前面我欠她情,而此時,我卻是欠她命。”
命他是還不得,情卻是還不上。
這種左右為難的糾葛,怕才是讓他最難受的吧。
陳杼暗暗想著,看著這位九五之尊的男人,默默蹲下身,半抬著頭望著那個牌位,將畫卷的一角放到燭火上,火焰抖動著火紅的舌頭慢慢將那上好的宣紙吞噬,一點一點,一寸一寸,燃上她腳下的花瓣,染上她的衣裙,染上她的面孔……那些美好的圖畫,那些美麗的回憶都便做青煙和灰燼。
青煙汩汩往上漂浮,灰燼緩緩落下,跌進銅盆裡。合著他全部的情感,一起,變作灰飛煙滅。
她不在了,說這些後悔難過,又有什麼用。
世間最讓人黯然神傷的,不過是場離別,而最大的離別莫過生死相隔。
醉湖庭,幽蘭閣。
“小南瓜,你快別讓他哭了,我這妝都畫不好了,哭的我心煩。”面目傾城的女子怒不可遏的指著穿上的一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