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那樣靜靜的坐在雪後的黃昏裡。
那麼靜謐,那麼安靜,恍若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辰逸,睡吧,睡吧,睡醒以後我們離開,一起離開。”念清歌痴痴的抱著離辰逸僵硬的身體。
“辰逸,你是不是太冷了,為何要把衣裳給我。”念清歌自言自語著將那深紫色的裘狐大氅脫下來蓋在他的身上。
她的小手染著的都是離辰逸的鮮血,她兩個小手不停的搓著他冷掉的大掌:“不要冷掉,不要冷掉,我給暖暖,我給你暖暖,辰逸,這兒太冷了,你先醒過來好不好。”
姍姍來遲的太醫前來,指腹在鼻息間嘆過氣後搖了搖頭。
離漾惋惜的閉了閉龍眸,邁著沉重的步子來到她面前:“婉兒,三弟他已經。。。。。。”
“閉嘴!”念清歌朝他吼,而後忽然將聲音變小:“不要吵到他,他在歇息。”
“婉兒。”
“婉兒。”
離漾彎腰去拉她的小手。
念清歌毫不留情的甩開,忽而轉頭,那雙水眸佈滿了淚水:“為什麼,為什麼要扣下他的軟劍,為什麼,離漾,我恨你,我恨你,你若不扣下他的軟劍,他怎會沒有防身的武器而變成現在這幅樣子,你在怕什麼,你在怕什麼,你讓他帶著軟劍又怎麼了。”
“婉兒。。。。。。”
呵。。。。。。
念清歌輕輕的笑了:“沒有婉兒,我不叫婉兒,我叫清歌。”
他。。。。。。最喜歡叫我清歌。
“辰逸,我陪著你,我會一直陪著你,你不會孤單,不會寂寞。”念清歌喃喃自語,淚珠滾滾而落,打溼了他紫色的點降袍。
他身上的沉香氣息依舊存在,如一根刺骨的針狠狠的插在她的心窩上,那種被吞噬的窒息感和疼痛感幾乎要了念清歌的命。
她的小手撫上了他緊皺的眉宇,一點一點的替他撫平。
她的小臉兒貼著他冰涼的臉頰,一點一點的替他暖熱。
辰逸。
過了今夜。
翌日清晨。
你還是那個邪魅妖冶的離王爺,是不是?
你還是那個放蕩不羈的離王爺,是不是?
你還是那個念清歌的離辰逸,是不是?
你在我心裡,從未離開。
念今生,風煙流年,執手紅塵,朝朝暮暮,凝字為愛。
兩相依,如花眷戀,你是我獨守的暖,唇語*,卻唯有淚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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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痴愛痴恨之唯有痴纏最滄桑
雪,愈下愈厚,愈下愈大。
茫茫的白雪淹沒了整個皇宮,大地和天空接連成一片墨白的白色,一股子悲嗆的感覺油然而生。
念清歌混身凍的顫抖,她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情緒太過激動的她忽然窩下了身子,小手捧著隆起的小腹唔哼的泛著痛苦的聲音:“痛。。。。。。”
循聲望去。
離漾整個人驚的臉都變了色,他急忙上前橫抱起念清歌,念清歌的小手推著他的胸膛十分抗拒,離漾朝她焦灼的吼:“你是不是不想要孩子了。”
這句話果然十分好使,念清歌立刻變成了溫順的小綿羊,她隱忍著斷腸的疼痛,額頭上是大顆大顆的汗珠,她咬著唇瓣兒,小臉兒上分不清是淚水和汗水。
“抱著朕,是不是想摔下去。”離漾霸道的命令著,他臉上的汗水並不比念清歌的少,他的心懸在了喉嚨裡抱著她朝內殿的香塌上走去。
念清歌纏著離漾的脖頸,痛的她抓心撓肝,幾乎要瘋狂了。
“太醫,太醫,趕緊找產婆來接生。”離漾焦灼的吼,他的手心一股子溼熱的感覺傳來,他的心愈發的慌了,想來是念清歌的羊水破了。
將錦被掀開。
念清歌蜷縮著身子躺在香塌上,她疼痛的皺著小臉兒,唇齒間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整張小臉兒漲的通紅通紅,小手死死的抓著兩邊的錦被被角。
產婆和太醫齊齊跪在地上:“皇上,婉貴妃娘娘因情緒激動,怕是會早產了,皇上還是迴避吧。”
離漾面容狂躁,眉宇一簇,吼著:“再囉囉嗦嗦的小心朕砍了你們的腦袋,還不趕緊給婉妃接生,朕哪兒也不去,就在這陪著婉妃,若是婉妃有什麼三長兩短,朕便讓你們償命。”
聞言。
太醫和產婆再也不敢囉嗦了,急忙吩咐著宮人們打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