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面巾。
香塌上是兩個長長的紗幔,念清歌的小手使勁兒的拽著那個紗幔來借力,她的額頭上大汗淋漓,三千髮絲全部散落下來,髮髻上的鴿子簪子搖搖欲墜,溼漉的汗水打溼了她額前的碎髮,離漾的心如擰成了一段段的,他單腿跪在唸清歌香塌前,大掌替她撩撥著擋住視線的碎髮,念清歌憤怒的別過頭去,即使再疼痛她也不要他再她身旁。
“婉兒,不要這麼任性,現在,你的情緒不能激動。”離漾心疼又焦灼,她那幾匹馬都拉不回來的倔脾氣又上來了。
“你走。。。。。。”念清歌咬著唇,從齒縫裡生硬的擠出這兩個字。
“朕不能走,朕要守在你身邊。”離漾固執的說,他擔心,他只有陪伴在唸清歌的身邊他才會放心。
念清歌混身的力氣已被抽乾,默默的流淌著眼淚,一陣一陣的腹痛讓她痛不欲生,她蜷著身子,蜷著雙腿不知所措的模樣讓人心疼。
這時,離漾早已遣散了所有的人,水若離被壓在了大牢裡,可疑的德公公也被控制住了,他無所顧忌的跪在唸清歌的面前,一遍遍的擦拭著她止不住的眼淚和汗水。
層層的紗幔落下,朦朧的一切。
產婆在一旁教習著念清歌:“婉貴妃娘娘深呼吸,別緊張,放輕鬆,大口大口的深呼吸。”
念清歌不知所措的瞪大眼睛望著自己隆起的小腹,按著產婆的話來做,每呼吸一次她只覺得痛徹心扉的難忍。
“痛。。。。。。”念清歌咬著唇瓣兒,絲絲甜腥的鮮血染在了舌尖兒上,念清歌的小臉兒煞白,直呼大痛。
離漾在一旁看的焦灼不堪,大掌有些顫抖的不知放在何處,他手裡的帕子都變的溼了:“婉兒,婉兒你再忍一會兒,一會我們的孩子就出來了,他出來,朕。。。。。。朕訓他。”
念清歌如刀絞一般的痛,她虛弱的搖頭:“不,不生了,我不生了。”
“好好好,不生了。”離漾現在只能順著她:“可他。。。。。。他都快出來了,生完這一個我們再也不生了。”
“離漾,我討厭你,我恨你。”事到如今,念清歌只能用這種法子來緩解自己劇烈的疼痛。
離漾心疼的無以復加,他溫柔的撫著念清歌的小臉兒:“是,朕混蛋,朕是混蛋。”
“娘娘,娘娘再使點勁兒,孩子。。。。。。孩子馬上要生出來了。”產婆催促著。
念清歌粗重的喘著氣,粗重的呼吸著,離漾的心如在鍋裡被熱油煎熬著,他將胳膊伸到了念清歌唇邊:“婉兒,若是痛別咬自己的嘴唇,你咬朕,咬朕。”
她倔強的別過頭一絲一毫也不想理會離漾,但陣陣傳來的疼痛感卻讓念清歌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