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形——一個半圓形直徑下連線著兩根不同長度的豎線。是用不與血液相容的材料塗上去的,它就這樣在血泊中孤立著。
她思忖了片刻,抓起一旁的外套,出了門。紅色的跑車在空蕩的街頭揚塵而過。風吹起她潮溼的頭髮,讓她更冷靜了幾分。知道她代號的人並不多,這個人一定與組織有來往。這麼晚寄給她這份“禮物”,是挑釁還是恐嚇?她一時間還無法弄清,更無法確定是誰。但她知道,在這個圈裡,從來就沒有什麼惡作劇。一旦發生,就是一場殺戮。最讓她不安的是,受害人一定和她有關,是誰?一時間很多名字闖入腦海,她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不論是誰,她都承受不起。
急剎車的聲音劃破老城區的寂靜,虞伊研下了車,拿著手電筒掃視了一圈。這片老房子已拆遷的差不多,除了眼前這個她曾經的家,只有最南面的角落還有幾間房子矗立著。地上滿是碎磚塊,有些地方甚至堆成了山。她每踩一腳,就會有碎磚塊滑落,有幾次她都險些跌倒。好容易走到了門洞口,她家住在一樓,房門已經嚴重變形。她用力推開門,濃郁的血腥味嗆入鼻腔。她扶著牆劇烈地乾嘔了幾聲,半晌,強忍住胃裡的翻江倒海,她舉著手電筒,朝屋內走去。客廳的窗戶開著,夜風將破舊的窗簾吹起,布料摩擦發出的聲響在寂靜中迴盪。她皺了皺眉,輕聲走向臥室。
臥室中靜靜地躺著一個女人,她身著一套白色短款禮服,腹部一大片血跡格外扎眼。她的臉上還帶著精緻的妝,面板卻已是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
"溫迪!"她走近了,手指觸碰到女人的身體,冰涼的觸感襲來,她的心也涼了大半。
大腦出現片刻的空白後,第一個闖入腦海的名字是尉柏言。她掏出手機,撥了過去。半個小時之後,尉柏言出現在門口時,她正靠著牆壁發呆。
"你沒事吧?"尉柏言走到她面前,雙手輕輕握住她的肩膀。
虞伊研抬眸看著他,片刻後搖了搖頭。
尉柏言捕捉到了她眼底的哀傷,被她盡力掩藏的那麼深,卻還是深深觸及了他的心。
不久後,警車的聲音在空蕩的夜空中迴盪。
最先進來的是個梳著利落短髮的男人,濃眉大眼,鼻樑挺直,屬於爸媽會中意的俊男型別。只是眉眼間更多的是冷漠,配之一身警服,更多了幾分距離感。
男人看了一眼虞伊研,又將目光投向尉柏言,"這位是?"
"虞氏總經理虞伊研。"尉柏言還未開口,虞伊研便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還禮貌的伸出手來,轉瞬卻又僵硬的把手抽了回來。
她的這一動作,自然被李易塵盡收眼底。
"你們一起到的現場?"李易塵微眯著雙眼看向尉柏言。
"是。"尉柏言頓了頓,"她在凌晨三點多的時候收到恐嚇信,就打電話給我,讓我陪她過來一趟,隨後我們就發現了屍體。"
此時謝雲倪已經做完了簡單的檢查,她看向站在一旁的三個人,"死亡時間在三小時到四小時之間,也就是昨夜十一點到十二點之間。初步認定致命傷是其腹部的刀傷,傷口不止一處,且很深,有的甚至穿透了身體。死者是否受到其他傷害,目前還不得而知,要送回實驗室做進一步檢查。"
尉柏言走到屍體旁,看了看說道:"有兩點補充。第一,這裡不是第一現場,死者是被人殺死後運到這裡。第二,死者是昨天夜裡才到的上海,如果能查到她當時預定的酒店,就極有可能找到第一案發現場。"
李易塵思忖了片刻,看向虞伊研,"你曾在凌晨三點多的時候收到一封恐嚇信?"
"是。"
"東西在哪?"
"在我家裡。"虞伊研應答如流,沒有一絲慌亂。
"走,去你家。"李易塵丟下這句話,轉身走了出去。
警車的聲音驚動了附近的居民,儘管是半夜,也有些人跑過來一看究竟。李易塵先下了樓,尉柏言和虞伊研並肩走在後面。走到門洞口時,王淑貞拄著柺杖走過來。
“警察同志,別抓小默啊,小默是個好孩子,她是不可能殺人的。”王淑貞拽著李易塵的袖子,手有些顫抖。
“老奶奶,我們……”李易塵看著她,正要說些什麼。
“王奶奶,他們不是來抓我的,我只是報案人。”虞伊研快走了幾步,撫上老人褶皺的手。
老人笑了,滿是皺紋的臉上笑紋依舊明顯,“那我就放心了,小默啊,你一定要好好協助警察抓到壞人啊。”
“王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