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境況第一次有所改觀是溫迪和傑夫執行任務回來後,他們那時在組織裡處於上層地位,沒有人敢招惹。又向來看不慣那些人欺負新人,之後就很照顧虞伊研。此後雖然她表面上得到了尊敬,但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做弱者,永遠在別人的庇佑下生活。
後來夜裡她依然沒睡床鋪,而是抓緊時間訓練。從最基本的做起,她力求每一步都走的穩固。終於在一年後,她打敗了溫迪,真正靠自己的力量獲得了尊重。最重要的是她贏得了兩位摯友,溫迪和傑夫。這讓她開始覺得,生活有那麼一絲光亮。
"嗯,有他們在,我才放心。"查爾斯的目光投入黑暗中。
"有什麼好不放心的?"虞伊研搞不明白,她現在的身份是一個商人。商界的戰爭從沒有真槍實戰,在她看來再安全不過了。
"你小心為好。"電話那頭頓了頓,"很晚了,你早點休息,goodnight!"
"goodnight!"虞伊研總覺得今天的查爾斯有些不對勁,但她一時間竟也想不出有什麼不對。
她站起身,走到床邊。正準備舒服的躺下,門鈴就在這時響了起來。夜的安靜,在這一刻突然被機械的聲音打破,徒增了幾分詭異。
“這麼晚了,誰啊?”她不滿地嘟囔了一句。
她走到門口,透過門鏡。視線所到之處,整個走廊裡空無一人。只有一個小紙盒被放在對面的牆角處,像是被人故意放在了她能看到的位置。
虞伊研開了門,探出頭來左右望了望,確定沒有人後才走近了拾起盒子。盒子很輕,拿起盒子在耳邊晃了晃,也沒有強烈的撞擊聲。她開啟蓋子,首先闖入視線的是一張卡片。
“Dear S。Y,Just for you。(親愛的S。Y,特意為你準備)”
她又從盒子裡拿出一張照片,一眼就認出了照片裡的地方——她的第一個家。那是一個已經破舊的老房子,是黑白照片。在這樣深的夜裡看,竟有些讓人毛骨悚然。突然有一滴液體順著照片滴了下來,屋內燈光很暗,她看不清是什麼。隨著一股腥味蔓延開來,她皺了皺眉。開了燈,指肚上鮮紅的血液像是在挑釁。照片背面右下角處有一大片血液,血液中是一個簡單又奇怪的圖形——一個半圓形直徑下連線著兩根不同長度的豎線。是用不與血液相容的材料塗上去的,它就這樣在血泊中孤立著。
她思忖了片刻,抓起一旁的外套,出了門。紅色的跑車在空蕩的街頭揚塵而過。風吹起她潮溼的頭髮,讓她更冷靜了幾分。知道她代號的人並不多,這個人一定與組織有來往。這麼晚寄給她這份“禮物”,是挑釁還是恐嚇?她一時間還無法弄清,更無法確定是誰。但她知道,在這個圈裡,從來就沒有什麼惡作劇。一旦發生,就是一場殺戮。最讓她不安的是,受害人一定和她有關,是誰?一時間很多名字闖入腦海,她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不論是誰,她都承受不起。
急剎車的聲音劃破老城區的寂靜,虞伊研下了車,拿著手電筒掃視了一圈。這片老房子已拆遷的差不多,除了眼前這個她曾經的家,只有最南面的角落還有幾間房子矗立著。地上滿是碎磚塊,有些地方甚至堆成了山。她每踩一腳,就會有碎磚塊滑落,有幾次她都險些跌倒。好容易走到了門洞口,她家住在一樓,房門已經嚴重變形。她用力推開門,濃郁的血腥味嗆入鼻腔。她扶著牆劇烈地乾嘔了幾聲,半晌,強忍住胃裡的翻江倒海,她舉著手電筒,朝屋內走去。客廳的窗戶開著,夜風將破舊的窗簾吹起,布料摩擦發出的聲響在寂靜中迴盪。她皺了皺眉,輕聲走向臥室。
臥室中靜靜地躺著一個女人,她身著一套白色短款禮服,腹部一大片血跡格外扎眼。她的臉上還帶著精緻的妝,面板卻已是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
"溫迪!"她走近了,手指觸碰到女人的身體,冰涼的觸感襲來,她的心也涼了大半。
大腦出現片刻的空白後,第一個闖入腦海的名字是尉柏言。她掏出手機,撥了過去。半個小時之後,尉柏言出現在門口時,她正靠著牆壁發呆。
"你沒事吧?"尉柏言走到她面前,雙手輕輕握住她的肩膀。
虞伊研抬眸看著他,片刻後搖了搖頭。
尉柏言捕捉到了她眼底的哀傷,被她盡力掩藏的那麼深,卻還是深深觸及了他的心。
不久後,警車的聲音在空蕩的夜空中迴盪。
最先進來的是個梳著利落短髮的男人,濃眉大眼,鼻樑挺直,屬於爸媽會中意的俊男型別。只是眉眼間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