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寶貴,沒時間浪費。所以我把戒指都準備好了,你看,我慎重考慮了這麼久,我就是這麼認真在對待你。”
“除夕夜之前我還在懷疑,我對你到底是不是愛,起碼……是不是那種離開。 你就覺得空洞不快樂的愛,還在想是不是弄錯了。我太久沒有愛過人了,都忘記了……可我回到家,我就開始想念你,心裡一直無意識地想著你的事,總忍不住打聽你的訊息,這如果還不是深愛著你,這能是什麼呢? ”
他低笑,好似低到塵埃裡開出的花:“可這樣的愛是不是因為遲疑了太久,而讓你難過了?我晚了嗎?即使晚了讓你難過了,我還能不能厚著臉皮仗著你對我的崇拜,逼迫你,做我的愛人呢? ”
“苗桐,我愛你。”
苗桐身子一震,像受驚的小鳥一樣瞪大眼睛,呆滯地看著他。
“別再折磨我,快回答我。”
他真有顛倒黑白的本事,為何是她折磨他?
她怔怔看他:“你這樣……太狡猾了。”
“是啊,我太狡猾了,明知道我所有的要求你都不會拒絕的。”
苗桐低下頭握住自己顫抖個不停的指尖,眼前模糊成一片,哽咽著:“你明明是知道的……我不會拒絕……因為我很愛你,那麼愛你……你太狡猾了,為什麼還這樣問我呢? ”
這回答太深情,他愧對她的深情,只能緊緊握住她右手,而那隻手也緊緊回握他。
因為只被摑了巴掌,苗桐覺得去醫院驗傷簡直是小題大做。等驗傷報告出來,什麼顱恃內出血,右臂骨裂,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苗桐有些可憐那些傢伙了,卻也沒什麼意見。
打完石膏後,苗桐才鬱悶地問:“為什麼不是左臂骨裂? ”
聞醫生隔著眼鏡片看她一眼,幽幽地說:“因為人家打壞的是你右胳膊啊。”身後的護士和白借言都笑噴了,她啼笑皆非。
苗桐拖著“傷痕累累”的身軀回到自己的住處,手機響了幾次,是社裡的電話,白惜言嫌煩索性關了機。傷殘人士苗桐坐在沙發裡,這幾天她忙得腳不沾地,屋子並不算整潔。
“拿幾件換洗的衣服跟我住酒店裡,明天找個阿姨來給你收拾東西,至於房子,就讓錦之來退租好了。”
“你打算在這裡待幾天? ”
“當然是待到事情圓滿處理。”白惜言陰惻惻地,“我不信這社會還沒天理了,白打了人還能繼續逍遙去過日子。”
苗桐失笑,舉起石膏胳膊:“這算不算作弊? ”
“哼,要是我沒來,你絕對不比這模樣好哪裡去。”
“還有更壞的? ”
“……有啊,潑硫酸什麼的。”白惜言存心嚇她,“以後你最好在我能看見的範圍內活動,這社會可亂得很,你這麼單純的孩子想都想不到。”
“我都做了兩年記者了,這些我比你接觸得更多吧。”苗桐說,“你快收拾, 不是要去酒店嗎? ”
仔細一想苗桐果真是已經工作了兩年多,她寫的報道他也一直有看,大約是名師出高徒,她的視角從來都沉穩老練得不像個年輕人。她從來都比同齡人成熟許多,父母離開得早,又寄人籬下,小小年紀就學會了隱忍和感恩。在她同齡的女孩還在幻想著美麗戀情時,她已冷靜地在她夢想的路上走了很遠了。
白惜言想到這裡有些心疼她,可女孩翹著嘴角眼睛裡是沉沉的溫柔,好似看他收拾東西也是一種享受似的。她見他站在衣櫃扭著頭看她,以為他不知道拿什麼, 便是說:“拿那件駝色的大衣好了。”
白惜言卻走過來,突然一隻手撐著沙發背,一隻手固定她的臉,低頭吻住她的嘴唇。苗桐只聽見津液交換時細微的水聲,還有他半睜的漆黑的眼,一時不知道作何反應,她還不能一下子適應這個戀人的角色。
待這一吻結束,他直起身重新走回衣櫃前: “駝色大衣嗎?你怎麼全都是這種顏色的衣服?你是二十五歲,又不是五十二歲……”
他還說了什麼,苗桐都聽不見了,他的神走下了神壇,在清醒下這樣相吻,像是要彼此確定什麼似的,好比一個開端儀式,已經不允許誰喊停了。
晚餐是在酒店裡的餐廳送到房間裡去的,因為熟練的右手打了石膏,所以白惜言自然而然地把她不方便吃到的菜喂進她嘴裡。苗桐從來都是個大方的姑娘,也就坦然接受了。可最難為情的在後頭,苗桐想起醫生那慢悠悠的調子,突然發覺他不懷好意的意圖,為何驗傷單子上要寫個骨裂,顱內出血還不夠慘嗎?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