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碰我!”她格開他的兩臂,按捺不住地抓癢。“你識相的話就讓我離開,不然我會控告你非法禁錮,侵害我的人身自由!”
“什麼侵害自由呀?”一道老人的嗓音從廚房傳出。
“咦?”夏寧挪動一步,往任晉之身後看去,只見一名撐住柺杖的老人步出廚房,熟悉的面容讓她不禁叫了一聲:“爺、爺爺?”
“小寧。”任歷宏在見到她時難掩笑意。“你呀,想死我了!怎麼一直不肯來探望我?是騰不出時間,還是嫌棄我這個老頭子?”
察覺自己失言了,夏寧急於更正。“任老--”
還未及說完,她便被任晉之扯進懷裡,並旋身看向任歷宏,動作快得教她沒法子好好說話。
“爺爺,您別這麼說。”任晉之快她一步開口。“她幾天前不就跟您透過電話,您忘了嗎?沒有乖乖吃藥對不對?”
夏寧瞠目。她哪有跟任歷宏透過電話?還有,吃什麼藥?
“有、有嗎?”任歷宏偏首想了好一會兒。“好像有喔。”
爺爺怎麼了?夏寧無聲地問他。
待會兒跟你說明。任晉之以嘴型回應,隨即笑咪咪地開口。
“哎呀,我餓了,不如先吃飯好嗎?”忍住滿腹的疑問,夏寧被他拉至餐桌前,面前的碗盤很快便堆放了如小山高的菜餚。
“小寧,你要多吃一點。”任歷宏邊為她佈菜邊說:“你太瘦了,不要只記掛著學業,要調理好身體,為我們任家開枝散葉,知道嗎?”
聞言,夏寧瞠目結舌,正要開口說明她跟任晉之已離婚,後者又搶先她一步開口:“爺爺,您待會兒可要乖乖吃藥,別忘記您有心臟病,而且血壓高、膽固醇高。”
他轉向任歷宏身後的一名中年男子交代道:“蔡先生,你記得要看著爺爺吃下所有藥丸。”“知道了、知道了。”
任歷宏沒好氣地回應。“我就是知道自己年紀大,毛病多,記性也不好,也不知還有多少年壽命,才會心急地想要抱曾孫。”
夏寧低頭扒飯,以眼角餘光打量著任歷宏。的確,他看起來比六年前憔悴了一些,以前都不用拿柺杖的,歲月催人老還真是不能避免。
瞧他那副模樣,要是她現在表明她跟任晉之早已不是夫妻,豈不是給他很大的打擊?他似乎很希望他們儘快生個孩子……
也就是說,任晉之一直都沒有告訴他事實?都六年了,為什麼?
一頓飯下來,她都帶著這個疑問,直到跟任晉之回到臥室,終於忍不住問他:“你不要跟我說,你一直沒向爺……任老先生提及我們離婚的事?”
很好。任晉之對於她自動走進他預設的計劃內感到滿意極了。
“我有跟他說過,只是後來他被診斷患有失智症,忘記我們早已離婚,一直認定你仍是我的老婆。他對這幾年發生的事印象模糊,偏偏就記掛著你這個孫媳婦,加上他最近的身體情況比較差,病情反反覆覆,一下子問怎麼不見你,一下子又說剛跟你通電話。醫生說如果跟你見面的話,說不定對爺爺的病情有幫助。”任晉之佯裝無奈地低語。
“所以他以為我還在德國唸書?”夏寧詫異地問。那時候她都會特地騰出時間打電話跟爺爺問好,不過最重要的當然是想跟任晉之說話。
“是的,他認定我們很恩愛。”任晉之半垂臉龐,不著痕跡地抬眸看向她的神情。就是知道她容易心軟,為了讓她留下來,他特地請爺爺從北京過來參與計劃,以她的個性,應該會上當才對。
“這……”夏寧為難地咬著下唇,雖說她不想和任晉之扯上關係,但任歷宏視她如同親孫女,她實在不忍心對他置之不理。
任晉之看見她咬唇的動作,知道她快要答應了,這便是她的個性,愛恨分明。只要是對她好的人,她都會以十倍回報對方;倘若是惹她傷心的人,她同樣能以最狠絕的方式回應。
像他,當初一時不慎傷了她,她便頭也不回地舍他而去。
不過這一次,他不會再讓她逃離了,他可是很有自信讓她再度愛上他。他一會愛護她、疼惜她,絕不讓她傷心難過,前提是得讓她先答應留在他身邊。
“可是……我們離婚是事實,就算在爺爺的認知中我仍是他的孫媳婦,欺騙患病的老人,這種事……太過分了。”她說。
“難道不能看在爺爺的份上,就當是演一場戲哄他開心?”他輕聲問,同時抬頭望向她。
夏寧痛恨容易心軟的自己!
當兩人的視線對上的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