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間,她覺得胸口評坪跳個不停,他明明傷透了她的心,為什麼她竟然有種快要在他的眸光下融化的感覺?
“我……我有一個條件。”最後,她還是妥協了。
“什麼?”他按捺心底的喜悅問道。
“我要拆掉這些頭髮。”夏寧皺眉。這頭沉重的長髮礙事極了!
“可是這樣子好看多了,爺爺也只記得你長髮的樣子。”他撩起一綹髮絲湊近唇畔輕吻。“為什麼要剪掉它?”
他永遠難以忘記初次見面時的情景,隨著她飛揚髮絲而來的陣陣幽香,她在他的注視下羞紅兩頰……但現在呢?她渾身上下帶剌,對他處處防備,彷彿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壞事。
“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夏寧狠狠抽回被他握在手中的髮絲,明明不是她的頭髮,她竟然會有種觸電的感覺?陣陣微弱的電流彷彿從他的指尖傳進她的心窩,教她的心臟像是有數秒停頓了。“算了,你還是告訴爺爺實情吧,這種事我實在做不來!”
她討厭這種感覺!心臟因為他幾句話輕易地顫動,似乎在暗示她:倘若答應了將會永不翻身……
她忘了他曾經如何對待她嗎?
看到她眼底的傷痛,任晉之覺得心坎狠狠地揪了一下,她明確的拒絕深深地剌痛了他。
跟他離婚,給她帶來那麼大的打擊嗎?
心坎,不自禁地因為這個想法暗暗激動。她抗拒的姿態,彷彿說明她心中其實還住著他的身影、所以她才會如此排斥他的接近,深怕稍一不慎便會再次愛上他。
這個認知,讓他難掩得意,唇角微微上揚。
不過他也知道,要是沒抓緊眼前的機會將她留在身邊,她必定會立刻躲至世界的某個角落,不讓他找到。
那種情況,單是想著就難以忍受。
他已經按捺了六年,無法再忍受更多的分離。
此時此刻,夏寧真的很生氣,但是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竟是在氣自己。她明知道任晉之對她絕無愛戀之情,卻還因為他心跳加速?哪怕只有一秒鐘,她都對這樣的自己鄙夷極了!
就算他的出發點是為了爺爺的身體,可是欺騙就是欺騙,他此時的行徑跟六年前有什麼分別?為什麼她要配合他?
她當然捨不得自己那頭長髮,然而他撩起她頭髮親吻的畫面,六年來如影隨形地跟著她,教她的心緊緊揪住。為了忘記他,她天真地收起自己女性的一面,告誡自己別再相信愛情,為什麼此刻竟然又為了他心動?
這究竟是哪門子道理?他們的人生早已互不相干,她喜歡怎樣過日子是她的事,他憑什麼干涉?
“好,我現在委託你總可以吧?”任晉之決定軟硬兼施。“你該不會跟錢作對,要知道我隨時可以讓你的律師事務所倒閉。”
既然他決定以爺爺生病為由將她鎖在身邊,也不必管自己在她眼中是否成了壞人,反正只要讓她再次愛上他便好了。
當然,這種做法是有風險的,可是……除了懇求爺爺配合他的任性、佯裝患病讓她留下之外,他真的不知道還能怎樣讓他們的世界再度連線在一起。
“你……”夏寧氣得咬牙切齒,她怎麼能忘記他本來就是個可惡的男人?
剛才竟然還一時心軟,實在太笨了!
“寧寧,你就不能看在爺爺那麼疼你的份上幫我一下嗎?”他放軟了聲音,再疋試圖令她心軟地答應。
但這回夏寧根本沒有看向他,她兩手終於按捺不住,不停地抓癢。現在不單是頭皮癢得受不了,連臉頰、脖子,甚至身體都癢得很。
任晉之望見她發了狂似的抓癢,心臟瞬間提得高高的,他上前阻止她繼續下去。“你……你在做什麼?”
“別……好癢!”因為兩手被他握住,她只能扭動身體稍作舒緩。
近看之下,任晉之才發現她的臉蛋又紅又腫,而且有好些地方已經給她抓出了紅痕,十分狼狽。
“怎麼會這樣?”他驚慌不已,喃喃地說。她此刻的樣子絕對是難看的,但卻揪緊了他的心絃。
“放手呀!”夏寧想掙開他的箝制。“都是你不好!也不知道請什麼髮型師,剛才只是頭皮發癢,現在……全身上下都癢得受不了!”
她微喘,覺得有點呼吸不順了。
糟了,身體出現越來越嚴重的過敏反應。她邊喘邊想。
任晉之瞬間想到她可能是過敏了,心臟狠狠一抽,痛楚自心窩傳遍全身,對於自己執著於她過去的形象感到內疚。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