剋死我,還是我剋死鬼。”
媽媽把電話遞給了我,奶奶那邊已經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聽見她喉嚨裡發出一陣陣稀奇古怪的啊啊聲,我感到有些恐怖。媽媽直接把我手裡的電話掛了。沒過多久,奶奶被醫生判斷有老年抑鬱症。
每天晚上,我似乎都是聽著叮叮咚咚的風鈴聲睡著的。那風鈴是鐵質的動物模型,一般的微風是吹不動的。難道風鈴聲是我的幻覺?就好像是有什麼人來了,又離開了。有時候,我會做許多稀奇古怪的夢,醒來之後,大多都忘了。好像是有一個人一聲一聲地叫著我的名字。“孔雀”越長越好,三隻腦袋長在玲瓏有致的“脖頸”上,頭驕傲地高揚著。不知為什麼,院子裡來了很多貓,我能聽見貓爪子走過老木頭的屋頂時發出的“啪啪”聲。她們喜歡在夜晚的屋頂上散步,像是在開什麼神秘的集會。可奇怪的是,院子裡一直聽不到鳥叫聲,一聲也沒有。
下學了,我把孔雀帶去了一位熟悉的花店老闆那裡。
“芳姨,你看看這盤花。”
芳姨穿著一身黑布短褂加同色的寬腿長褲,只在衣角處繡著一隻白色的蝴蝶,她的頭上永遠是利落的短髮,脾氣火爆。芳姨湊近“孔雀”,兩根手指把黑邊眼鏡往鼻尖處微微滑下一點,仔細地端詳著。雖然芳姨脾氣不好,但她這個樣子很優雅。
“哪來的?”她問我,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嚴肅。
“撿來的。”我如實回答。
她扶起眼鏡,看了看我,乾脆利落地說:“扔了吧。”
“為什麼?”我詫異道。
“讓你扔了就扔了!”芳姨的脾氣上來了。
“但是——我很喜歡她。”我溫和而倔強地說。
芳姨皺著眉頭盯著我:“小姑娘膽夠大,什麼都敢往回拿。”
“我想請教請教您,這花叫什麼名字,該怎麼種植。”我恭敬地問芳姨。
芳姨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不知道嗎?丟在路邊的東西不能撿的。”
我身上忽然透出一股寒意:“不是在路邊,是在學校裡。”
“學校?白天還是晚上?周圍有沒有人。”
“是在晚上,周圍沒有人……”我趕緊補充,“因為下學了,同學們都走了。”
“走的一乾二淨?”芳姨越說越湊近我。
我不由得感到一陣恐懼,心砰砰直跳。
“老闆娘!”
一個聲音忽然響起,我和芳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