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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到達法蘭克福機場的時候,是當地時間傍晚五點,北京正是大半夜,小舟開啟手機,檢視簡訊、微信、微博,傑瑞並沒有跳出來興師問罪,看來耿粵然是安然的。小舟累得頭昏腦脹,一路地鐵轉火車,八點多才回到自己租的小房子。
什麼也不管了,她要好好地睡上一覺,天大的事,等醒來再說吧。
小舟上了二樓,掏出鑰匙正要開門,門口倚牆站立的修長身影把她嚇得鑰匙都落到地上去。
耿粵然!
小舟好像見了鬼似的看著耿粵然,他穿著考究的黑西裝,露出質地精良的白襯衫,黑色皮鞋,身長玉立,一掃白天在家裡的頹樣,英俊帥氣得一如兩年前。“你怎麼在這裡,你是怎麼來的?”小舟驚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我們那位立場不堅定的朋友,既然可以叛變我,同樣可以叛變你。他告訴我你的地址。”耿粵然老實地說。
傑瑞!就知道是他!這一年來,他時不時給小舟寄點好吃的,自然知道她的地址。
“你和我同一班飛機?”竟然不打招呼,悄無聲息地跟了來,小舟拿白眼瞟他。
“我坐的比你晚一小時的飛機,下機後我的助理直接開車把我送到這裡。我已經等了你一個多小時了。
有錢人就是有錢人,飛機雖然晚了一個小時,卻有私車接送,還是搶在了她前面。不過,那又怎麼樣,這裡是小舟的家。
小舟撿起鑰匙,把耿粵然往旁邊推了推,“別擋門。”
耿粵然連忙讓開,小舟開門進屋,耿粵然正要跟上,小舟砰地關上了門,拍了耿粵然一鼻子灰。
“葉小舟!我追了八千公里過來,你不能這樣對我!”耿粵然拍著門叫道。
“我說過,我們之間結束了!”小舟的聲音透過冷硬的門板傳過來,耿粵然一拳砸在門上。
小舟迅速地洗了個熱水澡,她太累了,從浴室出來,撲通一聲趴在床上。她用枕頭矇住頭,只想就這樣睡得昏天黑地。
不知道睡了多久,小舟忽然驚醒,什麼時間了?耿粵然還在門口嗎?她摸過手錶一看,原來只睡了三分鐘,只是一閤眼的功夫,可她的心為什麼這麼慌?她騰地跳起來,跑到門口,對著貓眼往外看。
沒有人。他千里萬里地跟來,這麼輕易就放棄了?
小舟心下疑惑,拉開門探出腦袋往外瞧。
“你嚇死我了!”下一刻,小舟大聲叫道。
耿粵然靠牆坐在門口的地上,舒展著一雙長腿,神態頗為悠閒地拿著平板電腦看檔案。
“我是來追媳婦的,做好了長久戰的準備,這裡當做辦公室挺好的,就是沒有辦公桌。”耿粵然抬頭看了一眼小舟說。
小舟氣得說不出話來。
“對了,我剛叫了外賣,有香腸和沙拉,你要不要來一份?”耿粵然又說。
“你有病!”小舟砰地關上了門。
耿粵然笑笑,繼續低頭看檔案。
片刻,門又開了,小舟蹲在耿粵然旁邊,歪頭打量他。
“小舟,你家裡有靠墊沒?”耿粵然突然說。
啊?小舟傻眼。
“牆有點涼,我這個腰……不太好。”耿粵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你活該!”小舟站起來叫道,“你是什麼材料做的啊,怎麼這麼厚的臉皮。”
“不厚一點,這媳婦怕是追不回來了。小舟,現在是秋天,我這一身的傷都還沒好利索,你就忍心看著我在地板上坐著啊?”耿粵然可憐兮兮地說道。
小舟嘆了口氣,“起來吧,進屋再跟你算賬。”她忍著怒氣說。
“我站了一個多小時,為了帥又沒帶手杖,現在,站不起來了。”耿粵然的聲音越來越低。
小舟的心還是忍不住大痛起來,耿粵然白天在北京摔倒的畫面一直在她眼前晃,她知道他沒有說謊。她雙手環住他的腰,艱難地把他扶起來。耿粵然的手牢牢地抓著小舟的胳膊,掐得她生疼。
小舟把耿粵然扶到沙發上坐下,耿粵然閉目喘息著。
“難受的厲害?”小舟問道。
“沒事。”耿粵然咬牙說道,突然握住小舟的手,“小舟,我知道我做錯了。以後不論是貧窮還是富有、疾病還是健康,我會跟著你,賴著你,再也不離開你。”
小舟看著耿粵然油青又白的臉色,哭笑不得,只有他會在疼得氣都喘不勻了的情況下表白吧。
“先不說這些了,讓我看看你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