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關渡楚黎送來的點贊…)
崇禎六年四月,北京城,養心殿。
沒什麼營養的大朝會剛剛結束,朱由檢便回到了養性殿,此刻正一頭黑線的在看內衛呈報上來的,開春後籌辦的各種民營產業的情況…
“川普養豬場?這是哪個鬼才起的?”
“黑寡婦養雞場?這是黑店嗎?”
“還有這個…京東鵝場…三羊繅絲場…老奶奶成衣鋪…”
“還有這個,怎麼就叫鴨子場?一點字首也沒有?”
“上面的朕都忍了,這京都蛋蛋場…誰開的?蛋場就蛋場,為什麼還要加一個蛋字?為了顯示蛋多嗎?”
王承恩不明白朱由檢為什麼對這些名字這麼介意,在他看來,一個名字而已…很正常啊…
“陛下…老奴看著這些名字沒問題啊,您是不是有什麼忌諱?要不您提點建議,老奴派人去打聲招呼,讓這些新開的場子的老闆都把名字改了?”
朱由檢沉吟了一下,然後指著京都蛋蛋場問道:
“這個蛋廠的老闆叫什麼?”
王承恩用眼睛瞄了一下朱由檢手裡拿著的奏疏,京都蛋蛋場的老闆就在旁邊有小字備註…
“回皇爺…京都蛋蛋場的老闆叫…英偉達…”
朱由檢:“…”
朱由檢又指了黑寡婦養雞場問道:
“這個呢…”
王承恩又瞄了一眼,這個他知道,於是回道:
“這家老闆叫王昭姬,幾年前丈夫死於意外,家中有些餘錢,就組織了附近的一些有經驗的寡婦一起養雞,想改善下生活。不過這個名字老奴也覺得不好…”
只見朱由檢將奏疏扔到一旁,一臉無奈的揉了揉額頭,打斷道:
“王伴伴你竟然還能記得這麼多老闆的名字,倒是有心了。至於這些,就這樣吧…黑寡婦養雞場總比昭姬場好…”
“讓劉文炳暗中扶持一下,通知侯恂那邊,準備給這些廠家下訂單吧…”
“還有,讓那些鴨場,鵝場的宰殺鴨和鵝後,把絨毛留下曬乾,你讓織造局的人去收回來填充到衣服裡面,這東西做成的羽絨服特別保暖…”
“是,皇爺…”
王承恩聽的有些懷疑,羽絨服是什麼鬼?那些羽毛真的能保暖?轉而又因為朱由檢的表揚老臉一紅,正猶豫著要不要跟朱由檢實話實說呢…
正在這時,施鳯來,李標,李國普,宋應星,張瑞圖,袁樞,宋獻策,以及一眾內廷官員就到了…
見禮過後,首輔施鳯來率先出言道:
“啟奏陛下,戶部尚書畢自嚴近日遞交奏疏,言,至今年四月,各省積欠鹽課銀已達三百二十萬餘兩,且積欠數額還有進一步擴大的趨勢。若能將這筆鹽課銀收繳上來,將能夠極大的緩解我朝財政壓力…”
(鹽課即鹽稅,是明朝的一項重要稅收,每年約解送太倉銀一百餘萬兩,各鎮銀三十多萬兩,約佔明朝每年總收入的一半左右。隨著東林黨勢力的膨脹和官員素質的下降,到明朝後期,政府官員對各地鹽政的監督力度越來越弱,導致私鹽越發氾濫,,朝廷鹽政越發糜爛…
蟲子一直在查關於明末的稅收問題和遼餉問題,結果要麼是高段位的學者寫的論文,晦澀難懂,要麼就是要收費,要麼就是各種段子的網文,完全說不清楚。
明政府稅收是地區差異制,富的地方多收,窮的地方少收,但要命的是明政府制定的稅收數字,下面的人從來無法完成,能夠達到目標的八成就是很難得的了。
因此有很多專家說什麼天啟遼餉加收最高770萬兩銀子,崇禎初年就930多萬了,但問題就在於實際收取和目標計劃他不同步。實際天啟最高遼餉實際收取數字才550萬,從來沒有達到過770萬這個史書上記載的廷議的數字。
從實際收取遼餉年份來看,萬曆末年是200萬和520萬。天啟元年550萬,2年291萬,3年476萬,4年411萬,5年499萬,6年559萬,7年545萬,崇禎元年年390萬,後面的差不多,崇禎4年後,這個計劃的數字越來越高。因為史書記載的是計劃收取,而實際收取需要透過各個賬目來對齊。
單從鹽課一項來看,遼餉鹽課是每引加一錢,當時大約是每引5-6錢。而天啟六年遼餉鹽課是54萬,按這個引數計算,天啟六年鹽稅大約是250萬左右。而崇禎初年遼餉鹽課是21萬,因此他的鹽稅大約是100萬左右,流失嚴重。這裡指的是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