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強行播種來快快成孕不成?
好不容易勉強吃完了蝦子。聶清麟便是好奇地抬眼望了下去。
隔著前面的珠簾,她望向了沈家的桌子,這次因為沈鴻兒入了選後的陣列,所以已經回了沈府的淑妃便是陪著她一起來了行宮。整個大殿裡,數她們坐的那個位置最是偏僻,勉強地擠在角落裡,端送菜餚酒水的宮人經常照顧不到。可是坐在淑妃身側的圓臉小姑娘倒是不以為意,吃了幾口飯菜後,便是睜大同樣圓圓的眼睛打量著周圍的眾位王宮貴胄。這圓臉姑娘便是素手調羹的那位沈鴻兒了。
這姑娘倒是個老實的……
想起今天白日的情景,聶清麟便是有些想笑。因為皇帝“有恙”。太傅大人處理完公事後,便是隻需陪著“隨後趕到行宮”的永安公主就好。
當太傅在行宮書房沒有忙完時,聶清麟便是一個人遊了遊園子。碰巧碰上了幾位待選後位的千金。走個碰頭抬眼打量這幾位向她施禮的小姐時,聶清麟便是不由得愣住了。
大魏女子的髮式崇尚繁複,尤其是在正式場合,不把秀髮用襯子撐起,堆它個高聳入雲簡直是不能見人。不過聶清麟自小梳男頭,便少了這種髮式循序漸進的適應過程,每次梳起雲鬢頭,那脖頸實在是隱隱作痛,雖然是愛美,倒也作罷了,便是總是去掉內撐,只是梳起不太誇張的宮鬢,卻不曾想,這迎面走來的幾位女子,俱是梳著跟她類似的宮鬢,彷彿是從一個宮人的手裡梳出來的一般。
不但如此,就連那臉上的妝容也跟永安公主常畫的類似,走的是清新淡雅的風格。卻不知這幾位未來的娘娘們,是準備俘虜聖上的心,還是太傅大人的心?
不過也有例外,數位“永安公主”站到了一起,那個頂著繁複頭飾,梳高高雲鬢頭的沈鴻兒就顯得格外的搶眼了。看著那沈小姐琳琅滿目的頭釵,是不是把她淑妃堂姐拿得出手的髮釵盡數戴了出來?
待到其他小姐都是走個過場便是告辭後,獨獨那個沈家小姐留了下來,小聲去問:“恕公主原諒奴家冒昧……不知皇上的龍體可否康泰些了?”
聶清麟靜了靜神,細細地打量了這個濃妝豔抹的小姑娘,臉上的稚氣卻不是這刻意的打扮能遮掩住的,便是笑著拉著她的手說:“快站起來說話吧,論理兒,從六哥那論起,本宮也是該叫你一聲姑姑才對的,那禮部的官員都是被豬油蒙了心?怎麼把本家的長輩給選上來入宮了?”
沈鴻兒頓時有些緊張,連聲說:“公主莫要生氣,是……是奴家一心仰慕天子龍顏,入宮心切,花了不少氣力才頂了白府突然得了急診的三小姐的缺兒……”說著,那眼淚便是快要急出來了,直後悔自己在公主面前多言。
聶清麟也略略傻眼,原只當是六哥做的梗,恩威並施,讓這小孤女入宮,卻不曾想這小姑姑卻是一副躍躍欲試,恨不得一下子就跳入龍潭虎穴的模樣,真如太傅所言,可是不太靈光啊!
不過,看著六哥的母親和那沈鴻兒在角落裡備受冷落,聶清麟的心裡卻不大是滋味。趁著太傅下桌去其他臣子飲酒寒暄之際,便是伸手召來了阮公公,囑咐他在那姐妹倆的桌席上另外添置幾道可口的熱菜。
可是這樣一來,倒是看熱了其他幾個桌子上女眷的眼睛。送菜時,大內總管阮公公親自帶著小太監布的菜,俱是她們自己桌子上沒有的菜式。這樣的恩寵,卻是誰下的命令?
那皇帝沒有出席,難道卻是太傅大人?
想到這,眾位女眷不由得心驚太傅口味的博雜,若是公主那般高雅、打扮脫俗的幽蓮被太傅相中還好理解。可是眼前這個一看就是塗抹胭脂不大利索的黃毛小姐,倒是哪個地方迷住了太傅大人的眼睛?
這這……這難得可以親近太傅的機會,若是一朝迷住了良人眼,便是免去了入宮陪那傀儡擺設兒皇帝的苦惱,要知道太傅府裡的妾位可比那後宮的後位要貨真價實多了。若是真依著自己家裡在朝為官的父輩之言,那太傅娶公主是存著改朝換代的心思。那麼再嬌寵的公主,便是有那失寵的一天!這麼一想,原來痴戀太傅的心思倒不是痴心妄想,看這沈家的小姐,也不知是施展了什麼狐媚之術,居然能讓太傅大人親自下令賜菜,另眼相待。便是足以說明一切。
身為位高權重的男人,若是每日只食用一樣,豈不是膩歪死了!可是卻不知明兒可是要怎樣梳妝打扮才入得了太傅的鳳眼?
且不論眾家千金的煩惱,聶清麟的煩惱也是十足十的。
這葵水為何來得總是這般的短暫?入了行宮僅僅三日便是紅潮減退。單嬤嬤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