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灌進來,呼啦啦地吹著。
瑜顏墨撲到窗邊,夜色朦朧中,他看到一個男人頎長的身影,正抓著一個年輕的女人,亡命地奔跑著。看樣子,他們剛剛從這裡離開,還沒走遠。
“水木華堂!”
那一刻,瑜顏墨吼了出來。
他的聲音剛落,突然聽到背後傳來咔嗒的一聲。
這細微的聲音被他靈敏的耳朵所捕捉到。瑜顏墨幾乎條件反射地跳上了窗框。人還沒跳出去,背後已經傳來了轟的一聲巨響。
屋子裡,竟然已經放了炸彈!
氣浪和火焰掀著他,竟然讓他飛了出去。
逃在前面的水木華堂急忙拉著李姍姍臥倒,整棟樓的窗戶都被嘩啦的一聲震碎。
瑜顏墨落在了樓房前面的綠化帶裡,鋪天蓋地的灰和火星落下來。他抬起頭來,正好看到不遠處,水木華堂把李姍姍從地上拉起來。
瑜顏墨一咬牙,顧不上此刻的膝蓋有多痛,奮力站了起來,朝著水木華堂的方向跑去。
整個小區都被驚醒了。
混亂與嘈雜中,瑜顏墨和水木華堂步伐不穩地追逐著。
爆炸產生的巨大轟鳴擊中了人的耳膜,影響了掌控平衡的內耳迷路。
瑜顏墨覺得眼前的世界在扭曲,短暫的時間裡,他的耳內轟鳴,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水木華堂拖著東倒西歪的李姍姍,狀況也比瑜顏墨好不到哪兒去。眼前的路在蜿蜒,他幾乎分不清東南西北,總覺得自己在朝著一個固執地方向歪下去。
在這種情況下,李姍姍已經是一個累贅,但他還是不能放手。如果被瑜顏墨抓到了李姍姍,那麼這麼長時間以來的所有努力,都會功虧一簣。
今晚上,要不是他跟蹤李姍姍來到了這裡,在最危急關頭破窗把她帶走,現在,她已經是瑜顏墨的階下囚了。
可是……究竟是誰放了炸彈?
水木華堂在奔跑之中,在耳鳴之際依然在不解地問著這個問題,為什麼會有炸彈突然爆炸。他還以為瑜顏墨會拔槍射擊,沒想到從背後而來的竟然是一枚威力強大的炸彈!
隱隱約約中,他終於看到了自己的車。
191真相的壓力
上去!水木華堂張口對著李姍姍大叫,指著車。憑著想象中的聲音。
現在,他和瑜顏墨是一樣的,耳朵連著大腦已經被爆炸的氣浪震得暫時完全失去了聽力。他知道李姍姍比他的狀況更糟糕。
現在,她下面的褲子,散發著一陣惡臭,大概是已經失禁了。
她就像一攤爛肉,癱倒在腐臭中。
但就算她是具死屍,水木華堂也不敢把她放下。他幾乎是相當粗暴地把她塞到了車子裡,然後自己也衝進了駕駛室。
發動車子的那一瞬間,他看到了後視鏡裡,已經逼近的勞斯萊斯。
嘭的一聲,林肯被勞斯萊斯撞向了前方。
水木華堂只覺得自己像是喝醉酒了一般,再一次的天旋地轉起來。然而,就算如此,他的腳依然找到了油門,用盡全部的感官和力氣,踩了起來。
林肯撞倒了小區門口敞開的鐵門,一路跌撞著,朝外面的公路逃去。
在它的後面,緊緊咬著的,是開著勞斯萊斯的瑜顏墨。
駕駛員已經被他趕了下去,他現在也顧不得什麼安全了,只想著一定要追上前面的人——那個,叫水木姍姍的女人!
已經是第四次了。
這已經是第四次,她和兇殺事件聯絡到一起。
好不容易找到的李院長,竟然就在他進門的前一刻被殺掉。瑜顏墨把勞斯萊斯的油門踩到了底,他居然還是遲了一步。
那個知曉重要秘密的,爆炸案的真兇李院長,最終還是死掉了。
炸彈是水木華堂安置的嗎?
他破窗而入,救走水木姍姍,順帶還放了一枚可以取他性命的炸彈?
水木華堂的動作有那麼快嗎?而且,以炸彈的威力來看,他也是極易受傷的。這麼損兵折將的做法,像是水木華堂的風格嗎?難道,他不是一向是,要保全自己的全身而退,再設定謀害別人的詭計的麼?
所有的疑問和事件,在瑜顏墨的腦海中盤旋著,隨著呼嘯而過的夜風,讓他所有的感官變得更加不真實。
眼前的路像絲帶一樣飄扭著,無論是瑜顏墨還是水木華堂,都要靠著最原始的直覺和運氣,要掌控著手裡的方向盤。
水木華堂從後視鏡裡,